村里最懒的美娇娘嫁给了邻村糙汉(293)
“但是...但是...”妇人的话语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却又令人疑惑的事儿,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买绣品的时候遇上的?”
妇人轻轻摆了摆手,眼神里透着一丝自已都有些怀疑的神色, “不...这位姑娘是...那里的绣娘。”
“绣娘??这气质,只是一个绣娘?”人群中顿时有人惊讶地高呼了一声。
那妇人也有些怀疑:“可是,我记得不错呀,我还夸过她手艺好呢。”说着,她轻轻提起衣角,展示给众人看,“我身上这件衣裳,当时就是请她绣的。”
一位眼尖的妇人凑上前,仔细端详着,啧啧称赞道,“哟喂,你还别说,你这衣裳绣的确实是真不错。”
“对,你看看,这莲花连花瓣的纹理都能看见。”
“是呀,我上次花了十五两银子绣的都没你这件衣裳好......”
*
陆巧和陆甜跟着江逸两兄妹穿过了几个曲折的门廊,姐妹俩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行差踏错,终于来到了江家的正厅。
正厅里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正上方端坐着两人,一位是年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身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威严。
旁边坐着一位气质雅静的妇人,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一头乌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插着一支温润的玉簪,整个人看着气度不凡,眼神里透着一股当家主母的沉稳与睿智。
厅下两边也坐了不少人,从陆巧几人踏入正厅的那一刻起,一道道目光便如利箭般纷纷射来,落在她们身上,有审视,有好奇,也有探究。
江逸微微侧身,目光温柔的看向陆巧,递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而后对着正上方恭敬地叫了句:“爹,娘。”
陆巧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拽着丝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里像敲鼓般“咚咚”直跳,那声音大得她生怕旁人都能听见。
堂上坐着的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陆巧,薄唇紧抿,并未言语,只是那锋锐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似是对眼前的陌生女子不太满意。
另一位妇人,也就是江逸的娘,对着江逸温柔地笑了笑,随即把目光缓缓落在陆巧身上。
她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平静如水,不过,她还是态度友好的朝陆巧笑了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稍稍驱散了陆巧心头的些许紧张。
江逸见状,这才对着众人介绍道:“这是陆巧,旁边这位是她的妹妹陆甜,是我请来的客人,专为母亲祝寿而来。”
江逸的母亲名为苏瑜,已经快要年过五十的她保养的极好,眼角更是连一丝细纹都看不到,听到江逸的话,她微勾着唇:“谢谢你们俩愿意赏脸,天热,过来辛苦了吧?”
陆巧微微紧张,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放慢自已的语速,微微福了福身:“江老爷,江夫人好,晚辈陆巧,见过各位。” 陆甜见状也跟着阿姐行了个礼。
看清她行礼的动作,苏瑜的眼中有微微的惊讶,陆巧行的是标准的万福礼,她的右手放于左手上,双手握拳,位于腹部正中央,微微屈膝,下蹲的幅度不大不小,看上去仪态万方。
相比旁边看起来难免青涩的陆甜,她的万福礼行的很标准。
早在江逸要将陆巧带来时,他就跟家里的长辈通了气,自家儿子要娶一个嫁过人的寡妇,江逸的爹自然是不愿意的,顿时怒从心头起,万般不愿意,觉得这简直是有辱门楣。
然而江逸却看着心意已决,只道带陆巧来见他们只是为了礼貌,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都要娶陆巧为妻,甚至还淡淡放话,倘若家人不接纳,他便成亲后分府而居,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碍谁的眼。
对于江逸的爹这般强硬的态度,苏瑜表现得倒是没有那么激烈,她身为女子,自是知道女子的艰难,她不欲为难一个女子。
不过,身为江家的当家主母,江逸的亲娘,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肯定得试探几分,瞧瞧陆巧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否真有资格踏入江家大门。
今日一见,陆巧气度不凡,容貌清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灵动与聪慧,举手投足间也勉强优雅大方,不过仪态气度这些都是可以用东西堆砌的,最重要的还是陆巧本身。
江逸作为江家的嫡子,以后也会是江家的传承,若真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妇,苏瑜一定不会同意陆巧进门,那怕是妾也不行。
江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府里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若是没有几分手段,没有真本事,陆巧即便进了门,往后的日子也只会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