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的天降对象是无敌自由人(190)+番外
九里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异常清醒的梦。
清醒到她看见眼前出现一座体育馆,便知道自己在做梦,并第一时间抓来一个路人,往他脸上扇了两巴掌。
路人痛苦地捂住半边脸:“你为什么要打人?”
“很好,是梦境。”九里绘说。
“?”路人茫然道,“我都说疼了,你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九里绘指过去:“你的脸上糊了一层马赛克。”
“……”一个内心的声音告诉她,梦里的她在找人。
九里绘告诉它,当然了,她要找西谷跟和子。
比起梦境,这里更像是严格按照她的过去捏造出来的幻境。
九里绘开始反复出入在和西谷初遇的那座体育馆,每次赶到那里时,都被告知比赛早就结束了。
她不信邪:“千鸟山的队伍呢?”
“已经被淘汰了,很久之前就离开了吧。”
“学校的巴士呢?”
“也老早驶远了——”
“被淘汰的队伍怎么可能不继续在现场看完决赛?”九里绘厉声反驳,“我要见西谷夕!”
旁白的声音在沉默中消失不见。
再度响起时,它目睹着九里绘冲进体育馆。霎时间,场馆内部从观众席到比赛场地,到处都被看不清面孔的人填满。
“西谷夕?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应该就在这附近。”旁白的声音说,“找吧,他就在这里。”
……
找不到,人太多了。
体育馆门口就像是一个复活出生点,每当她踏入室内,就有一个隐藏的沙漏转一百八十度,开始倒计时。
假如没有在这短暂到近乎刁难的时效中找到西谷夕的话,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九里绘意外冷静地想着,既然她找不到西谷,那就让西谷主动提供信息。
“4号,接个好球!”她大喊一声,预料之内得到了回应。
远远的,模糊不清的,九里绘听见一个声音。
对方说:“4号,请不要大意地发个好球吧!”
她怔愣地转身朝里面看。
九里绘从来没有和西谷夕定过他们之间的暗号。
但是有些深刻到烂熟于心的关键词,是无需提前告知就能瞬间领会的默契。
她循着声音源头,迅速锁定了方向和区域,然后坚定地迈出脚步,顺手捡了一颗排球。
乌野选手九里绘,登上了比赛的舞台。
助跑,跳跃,挥臂,向那里发球。
人群唯恐避之不及,在排球飞越的必经轨迹上匆忙让出一条道。
九里绘的脚跟轻巧落地,紧接着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由他们开辟出的路上奔跑。
自由人之间有一句流传很广的帅气喊话:“无需回头,我会成为队伍最后的防线。”
像是战斗宣言一样,酷到不行。
九里绘也听见西谷夕时常挂在嘴边,偶尔会偷偷对着镜子练习说完这句台词后适合摆出的造型。
这时,耳边似乎响起了代表排球落地、回合结束的哨音。
诶,没有被接到?
九里绘错愕地回头,搜索着那道令人信服的身影,可惜没有。
身后没有人。
前面也不会有。
恍惚间她像是失去了什么,心中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失望吞没了她的理智。
但与此同时,她的肩膀被几近无声的力道,轻轻地拍了一下。
猛然侧头看去,身侧是西谷夕——即使看不见具体的外表,九里绘也能够辨认出他。
仅仅凭借着他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理由。
“我仔细想了想,「前辈」「学长」这个身份理应站在最前方为后辈开辟出道路。”
“而作为「自由人」,同伴们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这两个选项不论是哪一种都很有吸引力啊……”他犯难道。
“我知道。”九里绘缓慢地拾起了思绪,“但是你都没有选。”
“你找到了另外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答案,那就是站在旁边,与我处于同一条平行的线上,肩靠着肩,不会离开。”
为什么没有去接起那颗球?
“因为把「想要和同伴一起玩闹下去」看得比排球生涯还要重要的人,也是你。”她说,“首先,你是西谷夕。”
在超级自由人和靠谱前辈的身份之前,他首先是西谷夕。
一个具体的鲜活的人,不会被任何形容词所代替。
“那么,就算我们不会依靠排球相遇……有时你接不到我的球了,我也会找到你,会继续喜欢你的。”九里绘仍旧持续不断地复述着,“因为你是西谷夕。”
身体和灵魂就是最好的证明。
话音落下,幻境中的体育馆轰然坍塌,虚构的障碍消失殆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两个的掌控之中,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相互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