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猎物,山猪啊野兔啊啥的,那就长在山里,只要能找着它们,射上几箭拖回来就行了,可阿姐的故事,是凭空这么写出来的呀!”
楼赛郎一边说,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逗得楼欣月直乐。
姐妹俩好不容易进一趟城,虽然没挣着钱,但也没耽误她们花钱。
什么点心、调料、布料之类的,足足买了两大包。
楼欣月又到铺子里买了些纸和墨条。
这半个月以来,楼欣月说到做到,真的再没去见过郑玉郎。
楼赛郎每天回去都有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身上又有阿姐缝制的衣裳,日子过得美滋滋,她一高兴,给楼欣月的家用也就多了。
之前她给的二两银子,除了拿了一钱银子,请隔壁王大嫂帮忙给姐妹俩做了两双新鞋子外,楼欣月就基本没动过。
所以这会儿手里的预算就挺充足的。
知道大姐能写出好看的小故事,楼欣月要买些纸和墨,楼赛郎不但没反对,还兴致勃勃帮着挑。
“阿姐,买这个,这个闻着更香一些!”
虽然这个墨条它贵一点吧,但贵有贵的好啊!
先前那个臭墨,用着实在太臭了,总让她以为是自己的脚又该洗了。
姐妹俩买齐了东西,路过一处三进大宅院。
这所宅院正紧临路口,大门宽阔,自内敞开,门两边还摆着威武的石狮子。
四个玄色劲装的大汉守在大门两边,门内青砖铺地,道路两边是一排排的兵器架。
这般架势,看着就十分气派。
楼欣月就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
“长兴镖局?”
“是呀!这里就是咱们长兴县里独一份的镖局。”
提到镖局,楼赛郎可就不困了。
她两眼放光,艳羡地朝里头张望着,看着那些兵器架上的刀剑长木仓,眼神里的渴望都快化成实质了。
楼欣月就想起来了。
在话本故事里,原主一次次地拿妹子挣的银子去倒贴,姐妹俩最终大吵一架,楼赛郎索性去镖局里做了个小小的趟子手。
镖局里负责镖队走镖的是镖头,镖头之下是镖师,而镖师的跟班则是趟子手。
长兴镖局只是长兴县里的小镖局而已,接的镖主要都在源北道,就算是出了源北道,也都是与源北相邻的地界,最远的月内就能来回。
让楼欣月来看,这些镖队走的最远的路,也不过就刚出了省而已。
放在现代,坐上动车最多三个小时。
但这般的路程,在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眼里,已经是天长水远了。
毕竟,大部分人一辈子,连本县的县城都没去过呢。
出门在外,免不了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更别提,楼赛郎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那就越发的不便。
楼欣月都不知道话本里她究竟是怎么跟着镖队走的镖,竟然还得了镖头的赏识,成为了正式的镖师了!
但楼欣月既然接手了原主的身份,自然就不会再让旧事重演了。
她拉了楼赛郎一把,“走吧,看你那样,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
楼赛郎还是恋恋不舍地多望了几眼,“我就是看看。”
诶,什么时候,她也能跟那些老师傅一样,行走江湖,横扫毛贼啊!
“看什么,可别想真去搞什么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之类的啊,你每日进山打猎,我都提心吊胆的,不想让你去了呢!”
“如今你存在我这的银子也有十来两了,等再多攒上一些,咱们也搬到城里来住……”
“等挣得再多点了,咱们就搬到栖云城去。”
栖云城是源北道内最繁华的大城,城外便是源河渡口,又有数条通往各城的官道,可谓是通衢之城。
这样的大城,人口众多,商业发达,文风鼎盛。
据说光是书院,栖云城就有六七家。
这样的地方,才有搞文娱的空间啊!
楼欣月给妹子画着大饼,其实心里也未尝没有庆幸,她穿越过来的这个家庭,对于她搞事业,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家里没有长辈,也就没有拘束,她姐俩想搬家就能搬,用不着顾虑太多。
有赛郎这样一个扮成男子又能打的妹妹,姐妹俩出行居家在一起都方便,还不用忧心会有地痞无赖不长眼地来欺负她们。
她要不好好地搞出个名堂来,简直对不起这个天选配置啊!
楼欣月的饼画得又圆又大,楼赛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个?
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到,到县城来住?还要去栖云城?”
天神啊,她阿姐怎么那么敢想呢?
县城这边最便宜的房舍,那都得一个月一百文租金的。
如果光是一百文倒也不是负担不起,主要是城里做什么都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