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赛郎便问,“刚刚我怎么看到那个姓郑的?他不会也是……来投稿的吧?”
楼欣月都听愣了。
“哪个姓郑的,哦!”
“你是说,郑玉郎?”
郑玉郎这个名字,在楼欣月这儿,都快忘到脑后了。
也就是那一脸踩到狗屎的神情,才让她想起了小妹最讨厌的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他不会真的来投稿了吧?大姐,你可千万不能选他的文章!”
虽然说如今大姐也算是事业有成,名利双收吧,眼光也高得很,就算是见着了那原家公子也不过多看上两眼而已,打交道都是大大方方的,还跟媒婆说了,要再等上几年才招赘夫婿,这夫婿吧,还得老实听话,孤身一个,无亲无戚的……
但万一呢,万一这厮要是来的多了,再多些花言巧语,哄骗了大姐去可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楼欣月。
刚刚曹九爷是到这儿来拿走了一份没被选上的投稿。
那个投稿是紫电生写的呀。
楼欣月就笑道,“自然是不会选的。你就放心吧!”
她让楼赛郎在屋里稍等,自己又去问了曹九爷。
“曹主编,刚刚那位紫电生,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个头不高,面白唇薄,眼睛细长的?哦,对了,他是不是本姓郑?”
曹九爷点点头,“对,就是姓郑,生得就是这般模样,可是楼社长的熟人?”
哎呀,早说的话……
想起祸害小舅子,曹九爷倒有些个心里忐忑。
生怕楼欣月也来个乱讲人情,把正业给耽误了。
楼欣月笑容越发深了。
“也不算熟,不过是同乡而已,早先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这郑书生人品低下,不可结交……”
楼赛郎这会儿已是站到了门外,听到这话就在门外插嘴。
“对对对,人品低下得很,不是什么好人。”
从她姐这里骗走了好些银钱呢……
听到这话,曹九爷算是把心放回去了。
也跟着笑道,“年纪轻轻,总算着投机取巧走捷径,哪里能行呢?”
“你们可知道,这位紫电生,可不光只有这一个笔名呢,最早艮岳散人的话本风头正劲时,他也学着写了一本,叫青云衣锦记,笔名为艮岳山人!”
说起来,紫电生基本的文采还是有一些的。
若是好好写话本,不要想着跟风糊弄,没准也能磨练好能力,写出有自己风格的话本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今话本虽然风靡一时,如楼社长这般的,也算是名利双收,但在那些正统文人眼里,写话本不过是闲暇之余用来消遣的小道,上不了台面的,有轻视之心也不奇怪。
比如报社收稿至今,各种散文游记传记都收到了好些能用的。
可像样的话本,却是一个都没收到。
好在有楼贺二人坐镇,半月报是怎么都不会开了天窗。
艮岳山人!
原来那个想要山寨艮岳散人的家伙,居然也是郑玉郎!
楼家姐妹相视一眼,都是无语。
这姓郑的,文品实在也太差了。
怎么哪哪都有他!
楼赛郎分了曹九爷一盘樱桃,又去分给贺秀贞一盘,便跟着楼欣月回了她的办公室。
“大姐,那个姓郑的,他居然也早就来了栖云城!”
“他不是放下话来,此生要专心科举,暂不议亲的么?怎么跑到这儿了?”
楼欣月也略
有点可惜,在曹九爷提到紫电生的时候,没借故过去瞧上一眼,不然就能看到郑玉郎如今的衰样了。
毕竟,在原故事里,原主楼月娘就是因郑玉郎负心而死。
她正好来替楼月娘看看仇家的落魄,好开心一下嘛。
“想必是什么都没考上,手里又实在没银钱,便想着要到大城里碰碰运气吧?”
“但凡要是在这栖云城里交了好运,比如说被哪个富家女看中,他也不至于干出这些偷摸的勾当来。”
在村子里苦读时,好歹还有几分上进的心气。
而来了栖云城,繁华富贵迷人眼,再想回到过去,可就难了。
郑玉郎这辈子,除非走狗屎运,真能让富家女看上,不然这辈子是再难出头的。
楼赛郎使劲点头,“是啊,这人在村里多清高呢,整天鼻孔恨不得朝天,全村人就没一个他能看得上的……如今呢,他给大姐提鞋都不配!”
楼欣月噗嗤一笑。
“我如今呀,不需要给我提鞋的,倒是急需各种干活的人手。”
“赛郎,我想着如果第二期也能达到第一期半月报的销售量,就把咱们家里的两个丫头,晓文和彩枝,以后都安排到报社来干活。”
“当然,咱那院里的杂活没人干也不成,就再去买两个丫头,或者三个也行,回来让她俩带一带再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