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笑什么呢?”
钱小姐就坐在钱老爷旁边,而坐在钱老爷对面的,则是钱太太。
这母女俩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
钱太太正在专心看真假千金,钱小姐则有些个心不在焉。
毕竟,她今日特意订了包厢请自家亲爹亲娘来看新戏,除了想把亲爹的心思再往自家母女这边拉拢一番外,还有些想向亲爹讨教的意思。
钱老爷抖了下手里的报纸。
笑道,“这编报纸的人当真好盘算!”
“写了一个真假千金还不够,还要再来个真假公子!”
“这是生怕同行们来跟风抢名头啊!”
钱太太原本正看得入神,这会儿也稍停了下,抬起头来。
“那报社的社长,可不正是楼先生?听说还不到二十,当真是年轻有才啊!”
她嘴里说的虽然是楼先生,可眼睛看的却是自家闺女。
自打自家闺女独自打理铺子以来,看着精神比从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眼里有光,走路有风了!
不过是个寻常的胭脂铺,半年的盈利,已经超过了家里那些长年跟着老爷学做买卖的庶子们!
钱老爷很给老妻面子地点点头,“正是呢,如今这栖云城里,能干的小女娘,是越来越多了!”
开报社的楼先生,办百味茶馆的原小姐……还有自家管着胭脂铺的小闺女。
第187章 故事父慈女孝,其乐融融。
“阿爹,我打算在报纸登一则长文,就同那卢家驴汤铺子一般,好教我的那个胭脂铺子更进一步,阿爹觉得好不好呀?”
钱老爷听得微愣,“就同那卢家驴汤……”
他说着说着,才回忆起报纸上卢家驴汤铺子那个故事。
是说卢家老爷子胆大心善,这才得了已故的医家送的奇方,这才有了开铺子的资本的那个离奇故事。
卢家铺子之前不过是个街坊们爱吃的小铺子。
自打那个故事借着报纸传开后,全城的吃客们都跑去卢家铺子,就想尝尝那神奇的驴汤味道。
卢家一个小铺子已经扩大了两回,眼瞅着就要发达了!
许多开小铺子的商家都眼红得不得了。
他们又何尝不想学卢家,也能有一篇报纸上的长文,替他们全城扬名,可是他们家也没有一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有这般的奇遇呀!
钱老爷想到这儿,也不由得问出了口。
“可是你那胭脂铺,也没有什么背后的故事呀!”
人家卢家驴汤,是真的在城里开了三代,算是老字号了。
可他闺女开的这个胭脂铺,早前开它,不过是从南边贩货时捎来些脂粉和花儿朵儿的,本也不为了挣多少钱,只为了自家用着方便罢了。
而钱小姐接手以后,这才重修了店面,又在自家庄子上办了小作坊,这才多了些品种,听说做出来新品以后,还送了一些给家里的女眷和亲友们,大伙用了都说好。
这不,就是熟人带熟人去光顾,那胭脂铺的盈利也很是可观。
这本事,可比钱家那些庶子们大多了。
但这铺子,才开了也不过十来年,它背后是真的没多少能做文章的神奇故事呀!
钱小姐自信一笑。
“阿爹,谁说没有故事了……儿这便给您讲个胭脂铺的故事。”
钱小姐娓娓道来,果然讲了一个有趣又温情脉脉的小故事。
说是一位自小便聪慧灵秀的年轻女郎,因家中姐妹出嫁,她想要送姐妹一件亲手制作的礼物,这礼物既要时时用得着,又要别处没有,独一无二。
可年轻女郎家境虽宽裕,但她手头能动用的银子也只有不足五两。
要想达到那些要求,这却是个难题。
女郎日夜琢磨,竟是人渐消瘦,神思痴迷了。
差点让家中父母以为女郎是生了什么大病,要请大夫来给女郎把脉诊治。
幸好误会最后解开,女郎的爹娘十分开明,知道她的心事,便带着她去外头花神庙上香许愿。
女郎在花神前诚心祝祷。
等回到家中,这天夜里,女郎就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她梦见花神在云端翩翩而来,手拿一枝桃花,含笑递给女郎,还念了句古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女郎接过那枝桃花,却见桃花忽然无风而落,却向着她面门上拂来。
她一惊之下,赶紧去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触手光滑,香气沁幽……
女郎又是大喜。
这一喜,就忽然醒了过来。
回想起梦中所见,女郎就去查阅了许多医书与古方,最后终于制出了一瓶桃花膏,这桃花膏,其中一味主料,自然便是桃花磨成的细粉。
女子每日用之搽脸,香气袭人,肌肤润泽细腻,正可面似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