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真嘻嘻哈哈地,上前冲着楼欣月就拜,唬得楼欣月赶紧闪避。
楼欣月笑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众人说笑几句,刘师傅就问,“赛郎呢?难道是留在栖云城那边看宅子么?”
楼欣月面露无奈,“也是我不该带着她去了趟镇边关,把她的心思勾起来了,竟是非要去从军,嚷着要当个女将军回来呢!”
别人听了都有些忧心,倒是刘师傅听着悠然神往。
“可惜我都这把年纪了,但凡再年轻个几岁,我也同赛郎一道去了。”
这话,小丫头们听了,也都没啥感觉。
只有贺先生理解地拍了拍刘师傅的肩头。
刘师傅羡慕楼赛郎,她又何尝不羡慕楼欣月呢?
这姐妹俩芳华正茂,随性自在,想做就做,而她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啥呢?
不是在备
嫁,就是在夫家伺候老小,围着锅台转呢。
不过转念一想,她们这两个老一辈的,也何尝不是幸运呢。
总还有半辈子是自由自在的。
“刘师傅,你可不能也去从军啊,你要是也去了,我们这报社,可就无人保护了啊!”
从军杀敌是正业,难道开办报社就不是了么?
刘师傅显然也跟贺先生想到了一处去。
就笑道,“是啊,赛郎不在,我可得把大家伙都护好!尤其是贺先生!”
贺先生老脸一红,啐她一口,“瞧你这老没正形的。”
原来就在楼家姐妹俩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就有贺先生早前的闺中好友,上门来拜访,想要给贺先生牵线。
说是好友的大伯子元配新丧,家中儿女都已经成亲,大伯子也是能诗会画,读过书的士人,性情也温和,这一年多来也常看水云周报,是周报的忠实读者。
一日无意中听好友提起,那位清溪渡是位女子,而且还是自家弟妹的友人,便动了一点心思,就托这位好友来打听一番贺先生的心意。
如果贺先生没有先前那段惨痛的经历,兴许就真的应下了这门亲事。
毕竟,她自己已不能生,又是这个年纪,那家的家境也是士绅之家,生活自然优渥,大伯子是读书人,同贺先生也能酬唱应和,还有好友是妯娌,相处也该会融洽。
贺先生却是笑着谢过友人的好意,表示自己后半辈子就沉迷于报纸,再也不想理那些家务琐事了。
夫婿是读书人,能酬唱应和又如何?
她母亲的才能比她强一百倍,嫁的夫君也是有长才的,夫妻两人也有过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候,可最后怎么样呢?
管家理事,样样完美的母亲,还不是三十来岁就劳心过度,油尽灯枯?
这人一死,位子空下来,总会有人占上。
新人来了,还能看旧人留下的独女顺眼么?
如果不是继母苛刻欺压,她为了逃辟一门不堪的亲事,索性与个看得还算入眼的外地客商私奔,结果离了虎穴,又入狼窝。
经过此劫,还要再走回头路,那就是她枉自写了那么些话本了。
第250章 进展我楼欣月,又回来了!
就在楼欣月离开江州城之前,已经将金瓯缺的全稿交给了贺先生,因此水云周报社的报纸,还是可以照常发售。
哪怕是楼欣月在路上就卖出去了全本,这些全本也有流传到江州城里,也没影响报纸的销量。
这几个月的收入,加起来也有个两三千两,跟楼欣月在的时候比,并没有少。
楼欣月想要的,却不止于此。
除了在报纸上又开了新话本之外,楼欣月考察了一番周边的茶馆酒楼,最后挑中了一家环境最好的茶馆。
刘师傅出马,跟那茶馆的东家谈好了合作,在亲自看了高家夫妇两的小戏表演后,那东家喜滋滋地应下了。
不过也没客气地给高家夫妻俩提了不少改动的建议。
毕竟,江州城和栖云城的方言,民俗都不大相同,在栖云城大受欢迎的小戏,到了这边,客人们能听懂他们说的话,都不算太多。
而高家夫妻俩呢,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天选表演人才,拿了他们从栖云城来的一点不值什么的土产,到同一条巷子的街坊们家里套近乎,拉关系……只用了三天,就已经将江州城的方言,拿捏得差不多了!
报社众人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杨婆子抱着高家小娃,咧嘴而笑。
“我这老婆子来了这里一年了,也没学会这里的话,只是能听懂一些罢了。想不到高大郎高娘子尽是这般地机灵!”
“你们放心,你们出去做事,宝儿就归我们几个看着,保证叫他吃得白白胖胖!”
报社里除了杨老汉,都是女子。
这些女子,还不是未婚,就是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