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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文娱(43)

她娘家就在长福坊隔壁的长安坊,长安坊中住的人都比长福坊的要穷一些。

她的阿爹和阿娘是在城里卖饮子的,她还未出嫁那会儿,就帮着爹娘看摊子。

她跟小龚先生,就是在摊子上识得的。

妇人自己不识几个大字,对于自己能嫁给小龚先生这样的斯文人,那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十分的幸运。

毕竟,她的大姐嫁的就是个屠夫,虽说挣的银子也不少,可喝醉了酒就要打人骂人,日子过得十分的闹心。

而她的公公婆婆也是少有的通情达理。

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在栖云城里讨生活不易,还要供金哥儿读书,就十分体恤。

不但不要他们的银钱,还时不时地托人给金哥儿寄些吃的用的。

被学业折磨得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男童,听了这话,就撇了撇嘴。

“阿娘,我才不考秀才呢!那些穷秀才分文不挣,还鼻子朝天的,我可不想当这样的人。我要跟我爹学说书!”

他爹穿上一身清爽的道袍,手拿折扇,站在茶馆子中间,说起书来,大家伙都直愣愣地听着,压根不舍得走。

这般的不比那些穷秀才摇头晃脑半天,没人想听他们说啥强得多了么?

妇人笑道,“你不好好学,说书也说不好!”

那说书可不光是站在那儿讲故事就成的。

她男人说是当年没好好进学,这才只能说书。

可那人的肚子里,可记着不知道几百首古诗呢!

要不是这般,也不能靠说书买下这间小院子,养活她和金哥儿。

母子俩正说着,就听见了院外头的脚步声。

金哥放下了手里的笔,跳起来就去开门。

“是阿爹!”

第30章 妙啊可不就失败了?

院门里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一身素净的道袍,发束逍遥巾,一张国字脸,眉眼端正,猛地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文人气。

他一进院门,看到金哥母子,就带上了笑。

“娘子,我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将袖里藏着的一包小零嘴交给了儿子金哥。

“今日可还顺利?”

妇人微笑着过去关上门,又进屋去取了家常衣衫来给男子换。

男子换上了一身家常半旧布衣,便去看金哥的课业。

这一看,就沉默了。

妇人小心地将手里的道袍挂好,回头看到这一幕,也笑了。

“金哥儿,别只顾着吃,还不过来接着练!”

金哥手快地往嘴里塞了一枚松子糖,这才接着坐到小桌前练大字。

小龚先生也坐到一边看着,金哥顿时坐姿端正起来,手下的那些个字,也比先前的强一些了。

妇人收了自己的针线,正要去灶房准备饭菜,忽地想起什么来。

“瞧我这记性!今儿罗大哥过来了一趟,给捎了个包裹。”

罗大哥是长兴县的同乡,是长年在商队里做杂役的,一年总要在长兴县和栖云城之间跑上好几趟,因此也捎带手地做些帮人捎东西带信儿的活计。

小龚先生将媳妇递过来的包裹打开。

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包笋干和山里的干货。

虽然栖云城里什么都能买得着,但家乡的土产,吃着味道就是跟别处的不一样啊!

而在这些干货的下头,赫然是个油纸包。

这油纸包包得还忒严实,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出里头是个啥来。

小龚先生咦了一声。

就连在一边写大字的金哥儿,都伸过头来瞧稀奇。

“阿爹,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呀?”

小龚先生把油纸拆开,发现下头还是一层油纸。

他不由笑了。

“我爹这是捎了个什么金贵物事呢?”

他一层一层油纸地拆开,一连拆了三层油纸这才看到里头的内容。

原来是一本册子。

金哥儿原本还兴致勃勃,这会儿就嗨了一声,接着去写让自己痛苦万分的大字了。

“这孩子!”

他阿娘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

“这莫不是一个新的书稿?”

身为说书人的媳妇,她是知道说书的书稿的。

小龚先生一个人来闯栖云城,就是随身带着三部书稿。

当然了老龚家传家的七部书稿,另外四部,小龚先生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这三部是背得不太熟的。

小龚先生笑着摇头,“要弄到一个新书稿,那可不是容易的。”

他在这一行也是做了好些年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光凭着家传的七部书稿,就要吃一辈子的饭,那自然是不可能呢。

总有听多了听腻了的老客,听着听着就不见影了。

幸好这栖云城大,长住的人也多,又有南来北往的客商走卒们,实在不行,还能讲给他们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