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157)
“早上喂马的说,您,您总骑的那匹马,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
臧六江心里疑惑,大黑虽说野性难驯,可一向是听话的,即便马厩的栅栏拦不住他,他也一直安分地缩在里头,从没捣乱做坏过,更别说偷跑出去了。
大黑不听旁人的话,除了他,便只有余淮水能把大黑带出去了。
想到这里,臧六江脸上的表情松了松,余淮水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将大黑暂且带走了。
“没事,应当是你们嫂夫人带走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小土匪擦了擦满头冷汗,见臧六江并未动怒,心里也放心了,拍着胸脯道:“的确的确,马厩里少了三匹马,应当是嫂夫人和傅家那两兄弟下山去了。”
“他们骑马走的?”臧六江突然一停,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从前傅聪傅明不是没有带余淮水下山过,可大多时候是为了采买,基本都是包了马车来回,生怕余淮水见风。
看着地上一夜堆积的雪层,现在是个挺冷的温度。
傅聪傅明,会带着余淮水骑马下山?
臧六江越想越是不对,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梁四散开来,让他的指尖不由颤了两颤。
“你去告诉林大头,让他带一队人去山下找找。”
臧六江说罢,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那小土匪还想追问找谁,臧六江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他只得挠挠脑袋,将这个含糊的消息带给了林大头。
书房的门板轰然大开,气喘吁吁的臧六江踏进书房,环视一圈,只瞧见小哑巴缩在书案边上,正一脸惶恐地看向这个方向。
“他人呢?”
明明是极冷的冬日,一滴汗水却从臧六江的鬓角滑落而下,融进了他的前襟,惹得他更加烦躁。
“啊,阿巴.....”
小哑巴头一次见如此失控的臧六江,他一早到了书房,想着多看看书认认字,等嫂夫人来了再学学用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愤怒的大当家。
臧六江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为难小哑巴,他急匆匆地进了书房,这屋子就这样大,除了书架再没有藏身的地方,一眼便知余淮水不会藏在这里。
“妈的,他去哪了....”
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臧六江胸膛之中慌乱作响,也顾不上后头的小哑巴,迈步便往灶房去。
翠翠与丫儿坐在屋阶上择菜,正聊得高兴,臧六江已经风一般的卷了过来,他带着一股燥热的风,立在两个姑娘跟前,莫名让人生出些惧意。
“咋,咋了大当家.....”丫儿吓了一跳不敢吭声,翠翠也惊讶,手里的干菜都掉了一地。
“你们看见余淮水了吗?”
臧六江这幅慌张的模样实在少见,他的目光慌乱地往灶房里钻,似乎是想窥见那个身影。
“没瞧见啊...傅大哥傅二哥也不在,他们是不是下山去了?”
翠翠捡着地上的菜,随口道:“我一早去送吃食他们就不在,应当早就下山去了吧?大概快回来了。”
早就下山了?
臧六江不等翠翠再说些什么,匆匆赶到寨门跟前,只见那雪还没被土匪打扫,一路平平荡荡,半个马蹄印都没有。
他们不是清晨下的山,是趁着夜色,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余淮水走了!
第74章
隔日是个晴天, 傅明与傅聪吵了一夜,终于是压下了火气,暂且消了回头找臧六江算账的念头。
这从寨子拉出来的马,除去大黑, 其余的两匹也都精壮, 脚程很快, 再加上没有其他行囊累赘,原本马车要走上一日一夜的行程,仅花了一个白日便到了城关。
傅聪发觉不对,这城关下戍守的人数比他离京时要翻了一番,且个个严阵以待, 一看便知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端。
“临考了来京的人太多,上头紧张些也是可能的。”
傅明一向不拘小节, 安抚了两句自己哥弟, 便提起缰绳,催着马向城门而去。
三人轻装上路,连行囊都没有,被守卫盘问两句来京缘由,知道余淮水是进京备考的贡士, 很快便被恭恭敬敬地放进了城。
过了年,读书人的头等大事便是候考,京城里的来往的人大多都是读书人, 有家里富裕的,车马相伴,奴仆跟随,俨然将“家底殷实”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也有寒门学子,两件旧棉袄卷着书便进京赶考, 瘦巴巴的一把骨头,估计连饱饭都很少吃上。
可即便阶级分明至此,也少有仗着家世为非作歹的,就连京里的商家也都是和蔼可亲,接济起贫苦书生来毫不吝啬。
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寒门学子,今日忍饥挨饿,明日就飞华腾达了呢?
保险些总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