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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29)

作者: 金灿灿_ 阅读记录

臧六江又哄了一阵,顶着鸡窝脑袋的余淮水,才在晨光里艰难地仰起头来,他摸了一把自己炮仗炸了似的头发,心里颇感疑惑。

是不是昨夜臧六江趁他不备原形毕露,蒙头打了他一顿,不然脑袋怎么会这样疼?

一碗醒酒汤下肚,又吃了半碗米粥,余淮水这才好受些,勉强爬下床,由着臧六江给他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人靠衣装,新衣裳一换,更衬得余淮水身条匀称,绒袄里头又是特意挑的男女皆可的长衫,腰带一绑高腰长腿,比初见时还要漂亮。

臧六江满意地不得了,围着懒在凳子上的余淮水左右打转地看。

这眉眼五官,这身姿气度,谁看了不说他臧六江好福气?

“别绕了...”余淮水眯缝着眼,只觉得天地都在随着臧六江一同转圈,半晌,他猛地一捂嘴巴,发出好大一声干呕。

门外牵着大黑的小哑巴疑惑地探头,他望了望大当家紧闭的屋门,心想这隆冬的天气,怎么会有□□叫声。

余淮水在大黑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凉的风抚过脸颊,有小片雪花从枝头飘落下来落在脸上,让他的脑袋终于没那么闷痛了。

“那小贩肯定是个奸商。”

臧六江正安静地享受颈窝中媳妇儿的依偎,便听余淮水愤愤地骂道:“那恐怕不是酒,是蒙汗药吧?”

臧六江助纣为虐地一点头,拉了拉马缰让大黑走地更稳些。

“你二哥成亲了吗?”

余淮水对齐小元的敏锐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若是二哥家里也有女眷,还是要少说话少做事的好。

“没有。”

臧六江安抚地拍了拍他,顺手替他掸了掸衣角上的落雪:“我二哥家里就他一个...不,还有个小子。”

“小子?”

余淮水惊讶地一扬眉,回头看他。

“我二哥性子冷淡些,但也算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像老爹的人了。”

臧桓当年刚刚二十,年岁合适,人长得也俊秀,自打下山之后,说亲的媒婆都快把他家门槛踏破了,臧桓一直烦的厉害。

他自知身子差,即便娶了姑娘,怕是没过几年就要人家守寡,所以有一日他突然牵了个小孩儿回来,对外宣扬自己后继有人,若是有姑娘执意要说亲,来了便要做人后娘。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媒婆上过门了。

小孩有自己的名字,叫黎傲,没跟着臧桓改姓,不然实在太像某些犬类,以后惹得孩子自卑懦弱了也是罪过。

臧大树若是知道,世上还有给孩子如此用心起名的后爹,必得气到捶胸顿足了。

那会儿臧六江也刚来寨子不久,时常跟那小孩凑在一块儿,整天哥哥弟弟地喊,辈分乱的没边儿。

可惜,自打臧桓下了山,黎傲也一并跟着走了,这一晃都有几年了。

“的确很像你老爹。”余淮水点头附和:“听着便知道是个通情达理的。”

“我二哥瞧着傲气,但性子还是十分柔和的。”

故事讲完,余淮水也有了精神,他伸手去拉臧六江拽着的缰绳,大黑立马识趣儿地加快了步伐。

两人没有直奔臧桓家里,而是绕路找了家食肆,什么煮物炸货、点心小菜、干粮烧饼,样样包了几份。

拿臧六江的话说,两个单身汉的家里定是鸡飞狗跳的,得买些吃食去,以防止空着肚子去再空着肚子回。

“哎,也不知道黎傲那小子眼下如何了,这几年也不来山上看我,上次见面还瘦的跟麻杆似的。”

臧六江颇像个担忧小孩的长辈,不住地摇头叹息。

结果离了臧桓家老远,两人便瞧见有个身穿薄薄坎肩的汉子,正高举着斧子劈柴。

两臂饱满,肌肉匀称,十六岁的男孩儿长得比余淮水还高个小半头,虽不及臧六江健壮,可也初见男人雄风了。

“这孩子十六?!”余淮水瞠目,瞪眼瞧着院里望来的黎傲。

有个单薄的身影从屋里钻出来,应当就是臧六江口中的二哥臧桓了,与臧六江描述地没什么区分,的确是病气又弱不禁风的人。

“黎傲。”

臧桓被风裹着一吹,马上咳嗽起来,嘴上还是十分严厉地说道:“ 没斧子把儿高的崽子劈哪门子柴,回来。”

黎傲应了一声,当啷一把扔了斧子,转头瞧瞧立在院门前的臧六江跟余淮水,对着刚要回屋的臧桓扬声道:“小爹,臧六江领人来了。”

臧桓一早便得了风声,瞧见迎着黎傲招呼进来的两人,略一点头,再要说话已经冻得上下牙打架了。

三人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东西,七手八脚地推着臧桓进屋。

“真...真是失礼了...”

臧桓知道余淮水便是今日要见的弟妹,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被黎傲裹了两层被褥塞在炕上,还要哆哆嗦嗦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