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46)
“你们不过认识月余,何必那么顾忌他的安危。”王爷抬手打断臧六江的喋喋不休,狐疑地瞧他。
是了,深宫里磋磨几十载,王爷不太明白臧六江为何会为了个相识不久的人如此顾虑,若换做是他,应当不会为旁人多费心思。
再细想今日看余淮水的匆匆一眼,为色为利,似乎都不值当
“你... ”臧六江露出比他还疑惑的神色:“你还是离我四哥远些吧,榆木脑袋。”
“说到底,还是我有本事些,不比你,连手都没牵过吧?”
王爷斜了他一眼,喊进暗卫来带臧六江下去处理伤口。
“给他用最烈的药。”王爷咬牙切齿:“越疼越好,好的快些。”
余淮水的屋里终于熄了烛火,臧远再没说过旁的话,余淮水知道他躺在身侧并没睡,可今天余淮水颠簸了一路,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身旁躺着的已经变成臧六江了,被褥里暖乎乎的,臧六江应该来了许久,他没有丝毫见外,依旧是打着赤膊,半边手臂被余淮水枕着,两人亲昵地互相依偎。
余淮水想起昨日夜里臧远的那句:“你怎么愿意?”
臧六江又是怎么愿的意?
臧六江睡得安稳,五官柔和下来才显出年轻人的稚气,看不出丝毫占山为王的匪气,反倒是眉眼间有淡淡的忧愁神色。
余淮水没忍住伸手去压他紧皱的眉心。
在两人短暂的相处中,臧六江自始至终都是那轮滚烫的骄阳,无论余淮水疏离也好,接近也罢,铺天的暖意从未离开他,这样的表情也从未出现在臧六江的脸上。
臧六江的眼睫颤抖两下,余淮水慌忙地松开了手,可低头仔细看去,臧六江却没有睁眼。
余淮水暗自松了口气,身上盖着的被子猛地一掀,囫囵将两人包在其中,余淮水吓了一跳,黑暗里慌忙伸手,一把摸在臧六江炙热的胸膛之上,紧接着脸上便吧唧一声响,叫人狠狠亲了一口。
“臧六江!”
被子里传来余淮水恼怒的喊声,臧六江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连忙扯开被子放余淮水重见天日。
“你!”余淮水正要骂人,却见臧六江的腰腹上不再是麻布而是新换的软绢,应当是被处理过了。
“你没事吧... ”
臧六江眼见余淮水哑了火,心里不免得意于自己刚进屋就扒光衣裳的先见之明,两手朝伤口处比划,笑道:“自然。”
“你四哥呢?”余淮水看了一圈屋内,没了臧远的身影,心下疑惑,是不是臧六江这厮硬闯进来,把人给赶跑了。
“他觉少,天没亮就走了。”臧六江一身衣服套好,偷着摸了一把自己腰上的伤。
这宫里的药是好,过了一夜就不疼了,只是上药的时候疼的厉害,那滋味儿还以为自己死了一遭。
外头早有下人侯着,听二人收拾妥当便进屋布菜,为首的小丫鬟正是昨日开门的那一个,应当是专门服侍臧远的。
“二位,我们王爷与小四爷眼下不在府上,小四爷吩咐过,若二位想要多住几日,这院里院外随意出入,若二位住不习惯,也不强留。”
小丫鬟话说的细致,没把臧远那句“爱住不住不住让臧六江赶紧滚蛋”给说出来。
臧六江给余淮水盛了碗八珍香米粥,瞧着他眼前一亮十分爱吃的模样,心想不如多待几日,让余淮水能多吃些精致吃食。
“不必了。”
余淮水先开了口,他轻轻拽了拽臧六江的衣裳,脸上写满了对家中书本的渴望。
媳妇儿太爱读书怎么办。臧六江一捂脸,谢绝了小丫鬟客套的挽留。
吃罢了早饭,两人便在小丫鬟的指引下去马厩里牵大黑回山,远远地,便见一群下人正围在马厩前,把大黑围了个水泄不通。
“乖乖,还在吃?”
“昨日刚来就没停过,吃了快四十斤精草了。”
“哎哟,真是稀罕,生的也壮实,真是好马.... ”
马厩里聚着的皆是王府里伺候马匹的下人,自然识的好马,这若是普通马,几十斤草下肚早就撑死了。
“咳咳!”小丫鬟重重地清了清嗓,聚拢着的下人便一哄而散,似乎很怕臧六江的模样。
大黑打着响鼻甩着头,也不管周边环境如何,眯缝着眼睛十分舒坦地继续嚼着草。
“二位牵了马,从后门离开就行,奴婢先下去了。”
那小丫鬟也同下人一样一溜烟地跑了,但不像是怕人,倒像是急着去会那几个正在院外等她的姐妹。
余淮水被臧六江扶上马背,疑惑地回头看看那几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姑娘。
这王府里的生活似乎比他想的要轻松自在。
余淮水掰了掰指头,心想这已经见了四个哥哥,却从未听臧六江提起他的五哥,心里不免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