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5)
他那时尿急,钻进了林子解手,刚一转身,只记得白花花一片和那张羞恼的俊脸,他飞一般的钻进了树林,身后只有叫骂追来:“再回来打瞎你的狗眼!”
等他从树林出来再回头,已经不见人了。
“大当家。”走投无路的狼群被土匪围剿的四散开来,有一半丢了命,还有一半趁乱钻入了密林之中。
收获颇丰,土匪喜气洋洋提着死狼去臧六江跟前邀功,便见他正摸着大黑出神。
“大当家这是怎么了?”
“刚刚去解了个手,回来就这样了。”
臧六江充耳未闻,还在回味那人的相貌胆量。
嗓子挺粗,胆子也大。
臧六江这样想。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在山上从来就没见过。
真好看,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瞧见。
老天遂了臧六江的愿,隔日山道上,在乱糟糟的商队人堆儿里,臧六江又看到了那个干净好看的人。
他痴楞楞地盯着那人看,直到目光被马车车帘全然挡上。
“是土匪!”
缩回马车的余淮水被吓得不轻,身后的小坛更是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怎么会有土匪呢!”傅聪傅明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他们只是钻到余淮水的马车里来闲聊的,只这一会儿功夫便遭了土匪了?
余淮水想起那高头大马上直勾勾盯着他的土匪,心里一团乱麻。
刚刚那人,分明就是他在林子里换衣裳时撞见的登徒子,难不成只是因为自己骂了他几句,他便记恨着不肯放过他们吗?
余淮水心中正思忖着,便听马车外传来一声喊叫。
“马车上的,都下来!”
坏了,这伙土匪似乎不只是为了劫财,看样子,还想要劫人!
余淮水清楚刚刚自己已经与那土匪对上眼了,无论如何也得出去走一遭,他伸手朝傅聪傅明摆了摆,还不等两人阻拦,一弯身便下了马车。
傅聪傅明拦不住,只好紧跟着他下了车,傅聪心细,将帘子遮的严严实实,挡住了藏在里面的小坛。
“这样喊有气势。”刚刚喊话的林大头被臧六江剜了一眼,连忙解释。
臧六江还没来得及再骂他两句,余淮水便已经钻出马车立在眼前了。
耳根子发热,臧六江一双眼睛都不敢去看余淮水,可他隐约能察觉到对面的人正瞪着自己,心里发虚臧六江挠了挠头,竟发现马车上又跟着下来两个男人。
“怎么还有?!”
林大头势要将气势维护到底,他一拉马缰,鼻子望天趾高气扬道:“车里没人了?!”
“没了。”余淮水面若寒霜,可也不敢与土匪硬碰硬,敷衍地一拱手:“这是我两位哥哥,再没旁人了。”
马屁股挨了一脚,林大头被自己的马驮着往一边儿跑去,给臧六江让开一条路。
自小在大老粗里长大的臧六江哪里与这样白细的人打过交道,林大头让开,他也没敢先一步开口。
余淮水眉目俊秀,瞧着有些女气,可行为举止又有股男人的飒爽,实在摸不清是男是女。
可分不清又有何妨,臧六江越瞧越觉得心里喜欢,搓搓手,想先要个姓名来。
“你...... ”
“那日!”余淮水紧张地捏着手,先一步开了口:“我骂了你的那回,我来负责!”
“你要带人走,就带我!悉听尊便!”
幸福来得太快,刚刚还只是想要个姓名的臧六江,突然有了名分。
周遭的土匪一片惊呼,彼此窃窃私语着这白脸子怎么要跟着回山去,莫名是也想投靠他们?
臧六江瞠目结舌地看着余淮水,心里思绪千回百转。
负责?谁对谁负责?
莫非眼前这白白净净的人真是什么大家闺阁,看了一眼就要负责的规矩人家?
臧六江有些摸不透余淮水是个什么意思,按理来说,是他看了人家,怎么也不该余淮水说出负责任这话来。
难道,这人抹不开面子,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变着花样儿提醒自己?
“怎么!”余淮水见臧六江不肯上钩,心一横,仰脸道:“你不敢吗!”
山上跑的汉子,最听不得的就是不敢两个字,铁了心要做一回真男人的臧六江当即回头对着自己的土匪弟兄们开口。
“怎么不敢,你对我负责,我也对你负责!来啊,牵匹马来!把……”
他指着余淮水,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声。
“把他给我带走!”
“大当家。”一旁的土匪跟班有些坐不住了,他狐疑地打量一眼余淮水,小声道:“抢回去干什么,咱们又不是那些土匪...... ”
立在他旁边的老土匪颇有眼色,一拽那土匪跟班便把人拉到一边去了:“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