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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90)

作者: 金灿灿_ 阅读记录

“阿牛,过来。”

“哎?阿马,你不是拿饭菜去了吗?”

阿牛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身旁的臧六江反倒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转而拍拍阿牛后背,脸上笑得和善。

“他喊你你就去吧,也不能让你看着我解手,我媳妇儿还没瞧过呢。”

“谁稀罕看似的!”

阿牛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立刻撒腿向阿马冲去,两人并肩出了门,只余臧六江一人在屋。

门板一合,臧六江脸上的笑意霎时淡了。

“你这傻子,什么都往外说!”拐下长廊,阿马看四下无人,立刻呵斥起阿牛来。

“怎么骂人,我说什么了!”阿牛不服,梗着脖子回嘴。

“我再不拦着,你连你家里几口人都告诉他了!”阿马恨铁不成钢,用手去揪阿牛厚实的肚皮:“警觉着点,真当他只是个土匪?”

阿牛闷声沉脸地想了半晌,又咂摸咂摸臧六江的话,似乎还真是这回事。

“他倒挺狡猾,亏我还处处帮他。”

阿牛正懊恼,两人便迎面上撞见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今日落雪,他这副装扮也不突兀,只是头上的斗笠略大,错身而过时,剐蹭到了阿牛的脸。

“哎哟,看着点啊..... ”阿牛摸了一把脸,也不知这斗笠是什么草编的,这一下竟破了皮,他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来。

那男人停了脚,连忙向阿牛拱手道歉:“真是对不住,这外头风雪大,我急着回屋换衣裳,没顾得上看路,小哥莫要怪罪。”

人家态度如此恭顺,阿牛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也是我没注意,吹了风雪容易得风寒,赶紧回去吧。”

阿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与那斗笠男人点了头算是问了好。

三人又彼此客套一番,这才在楼梯拐角分别。

阿牛阿马怕那些个殷勤的小厮上门打扰,再瞧见养病的臧六江,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要了房门钥匙,只臧六江一人在屋时必然是会锁上的。

两人还在计较着臧六江的套话,全然没有发现身上的房门钥匙已然不翼而飞。

解了手,屋里的臧六江一身轻松地挪回床边,仰躺在被褥之上。

这客栈在京城也排的上名号,用的都是上好的绒褥,底下又垫了厚实的棉,松软暖和,叫人一躺下便昏昏沉沉地犯起困来。

只是搂着余淮水睡了月余,床上空空荡荡的,臧六江睡不踏实。

房门发出一声轻响,臧六江没动,支着腿仰卧在被褥中,像是睡沉了,徐徐的冷风刮过床帐,他却依旧合着眼,连气息都平稳下来。

屋里静的只有床脚炭盆燃烧时的噼啪爆响,仿佛刚刚的门板轻响只是错觉。

空气中像是有无数蛛网挂连,织出一片无事的假象,在某个炭火爆开迸溅火星的瞬间,燃起一片熊熊火焰。

臧六江猛然伸腿勾起那铜架上的炭盆,高腿一扬,亮着火光的铜盆轰然砸在床边一立着的人影后身,炭火纷飞,铺了满地满床。

臧六江弯身一避,利落地翻滚下床,鞋底碾过散落的炭火带起点点火星,一声刀鸣,床边悬挂的一柄长刀出鞘,被臧六江攥着发出冷冷寒光垂在身侧。

事发突然,床边那人影却反应极快,炭火扑来却只烧了他后背衣裳,声音大雨点小,仅留下一片黑灰。

“哟。”臧六江目光上下一巡,心里有了个大概,一咧白牙带着些狠劲儿地开了口:“现在的毛贼上门偷盗,都打扮的这么正经?”

头戴斗笠的男人沉着脸,他手中是一把倒握的短刃匕首,那是一个能够发力捅人的姿势,他哪是什么毛贼,分明是来取臧六江性命的。

“求财还是劫色?”臧六江手腕轻转,手中长刀反出一刀冷光,缓慢地滑过对面男人阴沉的面皮:“事先告诉你,劫色不行,我有家室。”

“这个关头,你还有心思打趣儿?”当啷一声响,匕首被掷在地上,斗笠男人从后腰抽出两把长刀,露出一个阴狠的笑。

“有人要你的命,脖子伸来我给你个痛快。”

满地的炭火受了凉,冷却成了一地黑灰,两人不动声色地挪了脚,鞋底发出一片炭石摩擦的伸吟。

“不久前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过。”

臧六江甩了甩有些旧伤作痛的手臂,脸上却始终没有一丝怯意,他像一匹落了单的狼王,越是险越要疯。

“可惜,他们留在山上喂狼了。”

“我总觉得不对。”

阿牛端着两大食盘的饭菜走在前头,臧六江胃口大,这些光是他一人吃了都不够。

听阿马开口,阿牛有些疑惑地回头去看:“你还在想刚刚套话的事?我以后少说话就是了,你也太能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