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腹黑死对头假戏真做了(132)
偶尔会觉得累,情绪却得不到消化发泄。终于在疲惫达到峰值的时候,他松开鼠标,恍然发现一天已经快过去了。
晚饭没吃,他有些饿,胃里的空虚带给人低落,他发觉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外面同事已经要关灯了,见他出来,问他:“老大你怎么也这么晚?”
宋亭宴努力勾了勾唇角,说:“你们都在加班,我怎么能先走。”
“我马上回家了,老大你也早点回去啊。”同事对他挥挥手,“我听说那陆狗早就走了,我们今天超过他喽。”
陆应萧吗?
宋亭宴脚步滞了一瞬,发现自己好像已经适应了陆应萧不来接自己的事实。
陆应萧很早就说过自己性格太冷,他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陆应萧工作室所在的楼层全部黑灯,一盏都没有留下。
莫名而来的烦闷,压在胸口令他呼吸困难。他摸了下口袋,里面有一颗水果糖。
公司园区最大的特色就是占地大环境好,他咬着糖慢慢踱步,走到一片人工湖边。
外面有点飘小雨,他没带伞,头发沾上水汽变得潮湿成缕。湖面被雨点打得一圈圈漾开,他看了会,突然弯腰捡起脚边一块石头,拼尽全力扔入水里。
身体被惯性带得前倾,差点要栽到地上。他近乎渴望地望着水面被自己破坏,又渐渐归于平静。
心中产生一股诡异的爽感,他的面容变得扭曲。
雨点变大了,开始往他身上砸。他本就不喜欢下雨天,叹了口气,认命地打算回停车场。
头顶突然出现一把伞,身后侧多了个人。熟悉的木质香钻入鼻腔,密不透风地将他裹挟。
宋亭宴想逃,双腿却像有千斤重。
“拿着吧,本来就是你的伞。”陆应萧竭力说得云淡风轻,“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伞柄残留着陆应萧掌心的温度,灼烧得令人刺痛。宋亭宴调整了一下握姿,说:“谢谢。”
陆应萧解释道:“我不是在跟踪你,只是恰巧看到你往这走,去车里拿的伞。”
宋亭宴想笑,他本来也没有打算质问陆应萧。
即使陆应萧应该早就下班了,即使这片人工湖不是下班必经之地,但他懒得去想陆应萧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懒得去斥责陆应萧。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还彼此一个能够冷静的空间。
“我知道了,谢谢你。”宋亭宴拿着伞就想走,与陆应萧擦肩,“挺晚的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陆应萧的眼睛比这趟雨夜还要浓黑,却收起全身的侵略性,说:“好,晚安。”
宋亭宴微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直到宋亭宴冷清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陆应萧紧攥着自己雨伞的手终于松懈下来,牙齿也渐渐停止了颤抖。
他当然是跟踪宋亭宴来的。
他本来就没有道德底线,为了得到宋亭宴不惜用一切下三滥的手段。刚才在公司门口蹲到宋亭宴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想冲上去把人绑回家。
但是宋亭宴不喜欢他这样做,他也害怕被宋亭宴讨厌。
他只能借着夜色藏匿,远远地看宋亭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踱步,被雨浇湿。
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给宋亭宴送了把伞,好在没再被拒绝。
他想问宋亭宴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被原谅,但问题太蠢问不出口。
他意识得到这次矛盾的严重性,也知道爱不是占有。他想改,所以他眼睁睁地目送宋亭宴走远。
他这两天没有回家,主动要求和父母住一起。等他开车过去,父母爱看的电视剧已经播到尾声。
“又这么晚下班啊?”陈书华放下瓜子,满面含笑地迎接他,“我和你爸刚才还打赌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赚钱嘛,也不能靠你和我爸养我吧?”他捏捏母亲的肩膀,笑着推母亲走回客厅,“爸,你和我妈谁赌赢了?”
“我赢了,你妈不肯给我钱,耍赖。”陆君虞关上电视,呵呵笑道,“都怪你个坏小子,非要来住我们家。”
“自己家住没意思,就想换换地方。”陆应萧一脸纨绔样,“你俩这么快就把我除名了?”
陈书华说:“之前还说老房子不方便不想住,现在倒是又殷勤上了。”
陆应萧心虚,借着去冰箱拿饮料的动作,背对着父母,不敢将真实情绪表露出来。
他尝试过回自己家,一迈入家门便产生说不出的压抑。整间房子都是灰暗的、潮湿的,裹挟曾经和宋亭宴在一起的时光挤压他的肺腑,直到再也无法呼吸。
他逃命般迅速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立刻躲到了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