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热恋:佛子宠妻成瘾(8)
她屏息盯着晃动的灯芯,没注意两人已退到经幡林的阴影里。洛追嘉措的银护臂贴着她后腰,随着她每次倾身添油的动作微微施力。第七次倾倒时,他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够了。”呼吸喷在她耳后卷曲的发梢,“再添要溢出来了。”
祭典鼓点骤急,人群突然如开闸的牦牛群涌动。陆芊芊踉跄着后退,灯盏脱手的瞬间被铁钳般的手掌托住。洛追嘉措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困在玛尼堆前,身后是刻满经文的青石,面前是他滚着金边的广袖。酥油灯悬在两人交叠的掌心里,火苗在鼻息间疯狂跳跃。
“许愿。”他命令,拇指突然压住她合十的指尖。陆芊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势仍是错的,尾指倔强地翘着,像朵未驯的格桑花苞。他调整她指节时,腕间天珠串滑进她袖口,冰凉玛瑙贴着跳动的脉搏。
千盏酥油灯在此时同时爆出灯花,桑烟里传来喇嘛的梵唱。陆芊芊的睫毛扫过他虎口,瞥见火光在那道陈年伤疤上跳起祈福的舞。许是缺氧作祟,她鬼使神差地凑近灯芯吹气,火苗舔上他指尖的瞬间,听见他喉间滚出藏语的威胁。
洛追嘉措突然掐灭灯芯,滚烫的酥油溅在他掌心。陆芊芊惊呼未出,指尖已被他含进口中,舌尖卷走油脂的动作像雪豹舔舐受伤的幼崽。酥麻从指腹窜上脊椎时,祭坛最高处的金刚杵突然折射出日光,晃得她看清他眸中未熄的火。
“惩罚。”他松开她湿漉漉的指尖,将染血的帕子塞进她掌心。陆芊芊这才发现他徒手捏灭灯芯时烫伤了,伤口正好是刚才她吹气的形状。
法号再次响起时,洛追嘉措已退到三步之外整理袍襟。陆芊芊握紧帕子上绣的家族徽纹——双头鹰拱卫着雪山,正是那夜檀木箱上的图腾。再抬头时,男人正在给孩童分发加持过的青稞,袖口滑落的绷带刺眼得像是经幡上的一抹残雪。
暮色染红经幡时,她终于寻到独处的空隙。玛尼堆后的小溪映出晚霞,却照不亮掌心纠缠的帕子。水声忽然混入银饰清响,洛追嘉措的影子从背后笼上来,将她的倒影困在涟漪中央。
“伸手。”他握着个鎏金小钵,药膏泛着雪莲的清香。陆芊芊本能地蜷起手指,被他用膝头抵住后腰展开掌心。涂药的动作比给幼獒接骨时更轻柔,绷带缠绕的指尖时不时擦过她生命线,像在重新篆刻命运的纹路。
夜色吞没最后一道经幡时,祭坛方向突然传来欢呼。九百九十九盏酥油灯被同时点燃,星河坠落人间。陆芊芊转身欲看,却被藏袍广袖蒙住眼睛。洛追嘉措的呼吸拂开她耳后碎发:“闭眼。”
掌心相贴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震碎了月光。远处灯火透过羊绒布料织成金网,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眼尾:“现在许愿。”声音比给白鹰顺毛时更低哑,“灯神喜欢偷看姑娘的睫毛。”
陆芊芊在黑暗中数他腕间天珠相撞的次数,直到酥油灯海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睁眼时正看见最大的那盏铜灯迸出三尺高的火苗,将洛追嘉措的侧脸镀成坛城壁画里的金刚。他松开手时,她腕间忽然多了串温润之物——竟是那夜翡翠佛珠中的三颗,重新串在了红珊瑚之间。
“灯神的回礼。”他转身走向煨桑炉,祭火将藏袍上的金线烧成流动的熔岩。陆芊芊摸到翡翠内侧新刻的纹路,借着未熄的灯火辨认出极小的汉字——是个“芊”字,藏银镶边处还沾着朱砂的残红。
次日清晨六点,拉萨旅馆
陆芊芊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高原的阳光已经透过藏式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切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敲门声又响了三下,不紧不慢,像是某种笃定的宣告。
“谁?”她裹紧被子,声音还带着睡意。
门外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
就一个字,连名字都懒得报。
陆芊芊瞬间清醒了。
她赤着脚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印着小兔子的睡衣——这身打扮去见那个气势逼人的藏族男人,未免太不体面。
“等、等一下!”她慌慌张张地翻行李箱,却不小心踢倒了昨晚没喝完的甜茶,陶瓷杯“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门外的男人似乎叹了口气:“陆芊芊,开门。”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陆芊芊愣在原地,突然想起昨晚在酒吧,自己喝多了甜茶,迷迷糊糊把身份证掏出来给人看——等等,是给他看了吗?记忆断片得厉害,她只记得最后是那个叫洛追嘉措的男人再次把她送回旅馆,前台的老阿妈看她的眼神活像看一只误入狼窝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