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之两个可怜蛋儿的救赎(288)+番外
雨眠给安陵容披上氅衣,由衷赞道:“娘娘心善。”
安陵容微微一笑,她可算不上善人。
长春宫里冷冷清清的。
李嫔知道自己不聪明,不确定宫里是否还有皇后的眼线,便把除翠果之外的宫人,都送去慎刑司走了一遍。
老实忠厚的翠果将安陵容引进正殿,奉上茶水后便懂事地退下了。
红肿着眼睛的李嫔,看见安陵容,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安陵容有封号,从礼法上来说,比李嫔高半级,不过李嫔到底是皇长子生母,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且,李嫔已无威胁,安陵容不在意口头上的名分之争,敬着她又何妨。
安陵容开门见山道:“皇上不放心您,特派我来看看您。”
李嫔眼泪又出来了,委屈地别过脸去,哽咽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本宫死了才清净。”李嫔哭的越发伤心。
安陵容激将道:“死倒是容易,一根白绫一了百了。可您有想过弘时吗?您可知道四阿哥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没娘看顾的孩子可怜呐。”
李嫔伤心欲绝地捂着心口:“连封号都收回去了,皇上好狠的心啊,当真就一点也不顾念当年的情分吗?”
安陵容叹了口气,不得不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迷糊的李嫔听:“不管怎么说,禧贵人到底是吃了您宫里的东西才落了胎,皇上总要给富察氏全族一个交待。别忘了,富察氏还有个总理大臣呢。
若皇上按着不提,富察氏不敢怨恨皇上,却未必不敢怨恨三阿哥。咱们深处后宫,富察氏奈何您不得,可三阿哥到底是要上朝堂,要在外头行走的。”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见李嫔白了脸色,又好言哄道:“皇上一直念着与您的情分呢,待此事风头过去了,皇上还是要复您的位份的,您可是皇长子生母。”
李嫔捶胸顿足:“我可怜的弘时啊,他本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长子啊,硬生生被我这个没用的娘耽误了啊。”
安陵容抿了抿唇,幽幽说道:“其实,自三阿哥的外祖父因贪腐被先帝爷流放后,三阿哥就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
“你!”李嫔愤怒地指着安陵容,想指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驳斥。越想越气,憋的脸色涨红,哇的一声,哭地更凶了。
李嫔擦着眼泪,气呼呼道:“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撒盐的。”
见李嫔的怨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大了,安陵容眉眼弯弯,语气温柔地劝慰李嫔道:“皇上肩负江山重任,卯时起,亥时寝,每天一睁眼,就是堆积如山的朝政奏章,光是想想都觉得累的慌。
说句大逆不道的,我倒觉得恒亲王的日子,可比皇上舒坦多了。尊贵又体面,富贵又悠闲,儿孙满堂和乐融融。可见,当皇帝未必是第一乐事。
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定然不会亏待他,到时候封个亲王,出去开府建衙,再请个恩旨,把您接出宫奉养,给您生一堆孙子孙女。这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李嫔眨了眨眼,似是被安陵容说动了。
她又何尝不知,三阿哥天分不足,不得皇上欢心。可是为人母,对孩子总是有一分希冀,万一呢。
如今安陵容彻底戳破了她的幻想,给她指了另一条听起来还不错的路,容易实现的路。她的心,动了。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不肯认输,尤其是安陵容那副红光满面的样子,让她越看越来气。
瞪着安陵容道:“说的比唱的好听,难道你就不想让你儿子当太子。哼,看我弘时没了继承资格,你很开心吧。”
安陵容淡淡一笑:“借您吉言,我也盼着我肚子里这个是皇子呢,这样我的后半生也算是有靠了。”
看看安陵容,再看看自己,李嫔越想越难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谁能知道翠枣竟然是皇后的人,皇后害得我好苦啊,亏我之前忠心耿耿地追随她。”
安陵容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对呀,长春宫那么多人,皇后为什么偏偏收买翠枣呢,她既不是心腹也不是您看重的人,厨房也不是什么要职,知道的事情不多,在您面前也说不上话。总不能是想让翠枣毒死您,好把三阿哥抢过去?”
李嫔怔怔地看着安陵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她觉得,安陵容的揣测不无道理,皇后干的出来这事。
安陵容叹了口气:“您还好好地站在这儿,还是长春宫的主位,明日还能见到三阿哥,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嫔或齐妃又有什么分别,有三阿哥在,没人敢瞧不起您,也没人敢亏待您。人终归是要往前看的,是好好过日子等着享福,还是怨天怨地惹人厌烦,端看您怎么选。妹妹言尽于此,姐姐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