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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62)+番外

作者: 弄简小号 阅读记录

他自尊自爱,充满了坚强与韧性。

为了还盛少游垫付的医药费,努力地一万两万地攒,却永远不肯接受盛少游讨好的昂贵礼物,只会留下那些盛少游随口让秘书安排的祝福卡片。

每一张署有盛少游名字的卡片,都被细心地收进相簿里,视若珍宝地留存下来。盛少游曾不止一次见到花咏抱着相册一页页地翻,素白恬静的脸上带着轻微但幸福的笑意。

除了书,花咏从没有接受过任何实质性的礼物。

他只收书。而现在盛少游真的输了,输掉了也许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仗。

让盛少游尝到败北滋味的花咏和那些为了钱,为了S级A信息素和盛少游交往的Omega都不同。

他爱盛少游,只爱盛少游一个。

但现在,爱着盛少游的花咏被别人用欲望折断了,他表情空洞,麻木地坐在盛少游身边,坐在离盛少游咫尺之近,一伸手就能抱到的地方。可他再也不是那个笑着叫“盛先生”的Omega了。

盛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没能反抗得了Alpha们肮脏的垂涎,被迫地遭人攀折下来,被屈辱地采撷与咀嚼,沾上无数人的情/欲/与唾液。

但他还是那个花咏,是盛少游最爱的Omega。

这天晚上,盛少游没敢让花咏独自回房间,陪他一起留在了主卧。

花咏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担心的盛少游接连敲了两次浴室的门,他才裹着干净的新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清爽潮湿的水汽,坐到床上。

哪怕刚洗完澡,花咏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纸白的脸色衬得唇色更艳。

渐渐冷静下来的盛少游,心痛得很复杂。他是生来的少爷命,一向自诩很高,甚至看不上那些高档声色场所里,没被染指过的“鲜货”,嫌弃明码标价的身体脏,还曾戏称那些Omega不过是肮脏的“容器”罢了。

此刻,面对不知道当过多少次容器的花咏,盛少游口苦心慌,自己都说不准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半靠着坐到床上的花咏,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挣扎,抬起眼轻轻地看向他,清冷的眼神里有着认命的哀切,好像在劝他快点放弃。

那一眼,刀子一样,叫盛少游心口中刀。他不愧是盛少游心尖上的那个Omega,只用眼神便教他知道,想要盛少游快点放弃花咏的花咏自己其实并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他决意是想死的。只要盛少游松口,他便会立马去做。

盛少游的心在油锅里煎熬着,烫得快要熟了。

心中填满了怜惜、痛苦、惶惑和自责......

感情复杂而强烈,支配着年轻的Alpha,他无法控制地凑上前,轻轻地吻住眼前这个可怜的、饱受璀璨的、好似连呼吸都变微弱的Omega。

花咏瑟缩了一下,然后机械地张开嘴,像是已被顺利地调教成一台温驯的、只会接纳欲望的机器。

这样纯熟的下意识反应,让盛少游心如刀割。

他更清楚意识到,真的有人替他征服了这朵曾经骄矜的兰花。

在盛少游睡不着的日夜里,那些没有姓名的陌生Alpha们,或许曾填满了他千百遍。

那晚,盛少游把花咏牢牢抱在怀里,却迟迟没能睡着。

他闭着眼睛熬更守夜,突然感到怀里的花咏动了动,声音很轻地问他:“盛先生,你是不是很需要有关基因剪刀应用技术的消息?”

第24章

盛少游一愣,睁开眼。

黑暗中,花咏的眼睛格外亮,却不是太阳般明媚活泼的亮法。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坠着阴云的夜空,两片乌云痛苦地摩擦着,擦出明亮的、一闪而过的电光。

花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神色和求生欲一样淡泊,淡得让人心慌。纤薄的手掌柔顺安分地贴着盛少游的胸口,掌根温热,很软,却好似牢牢捏着盛少游逐渐加重的心跳。

花咏把脸贴到他的心口上,眼睛垂下去,“我拿到了一些关于基因剪刀应用层面的情报还有X控股的高管名单,都给你,好不好?”

不过一个月不见,花咏却好像已经成为一个笨拙的生意人。他直白地把自己有的和失去的都摊开,坦率地摊给盛少游看,告诉盛少游:我只剩这些了,你还要不要?

但盛少游并不是站在货摊前,同他讨价还价的顾客。

他半点都不想同花咏谈买卖。

对这朵摇摇欲坠的兰花,他只有要,从没想过不要。

他不敢想。

生怕一旦提及“不要”,花咏便立刻点头说“好”。

然后再也不回来。

盛少游不愿意想那些情报和名单,是花咏用什么换来的。

他不想去想。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更重要、更迫切的其他事情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