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186)
“成,爹看着,看这两个狗东西还敢不敢伤人了!”
周大一手拽着一个给拖了出去,家中后院有个草棚,平日里就放一些农具杂物这些,三面透风,让这两个歹人大冬天的在那好清醒清醒。
这都后半夜了,又天寒地冻的,屋里的众人都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王大娘看着裹着棉袍缩成一团的周小南直叹气,“哎,你那混账爹呀,先去我家睡一晚,明儿在回去。”
这一个不大的小哥儿,夜里又遭了歹人,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给送回去,住宁哥儿这不大方便,她一个老婆子睡一屋,和自己挤一夜好了。
周小南擦了擦眼泪,“多谢大娘。”
“走吧我们。”
周宁也出去送二人出门,沈临川跟着一道过去,还开口安慰了句,“早点休息,不用怕,你那混账爹就该把他的腿给打断了,省得祸害你。”
送完了周小南,二人也回了屋子,这后院棚子里捆着两个歹人呢,想睡也睡不着了。
沈临川夹了几块炭放在手炉里,“过来再睡一会儿,现在天还早着呢。”
“睡不着了,我在这坐坐。”
沈临川拉着人坐到了床边,弯腰把他家夫郎的鞋子给脱掉了,二话不说把人给塞到了被窝里,“不睡就躺会。”
“那你也上来躺会,坐那冷。”
“我去帮周小南写诉状,明儿就除夕了,估摸着镇令不会拖到年后了。”
大过年的自己管辖下出了偷盗之事,镇令脸上也无光,若是聪明人的话严加审问还能落个治理有方的贤名。
沈临川搬了案几过来放在床上,提笔写了起来。
周宁躺在被窝里看沈临川,跳跃的烛火下沈临川那张脸越发清俊,周宁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沈临川一直注意着他呢,看见人睡着了又给掖了下被子。
“傻子。”
沈临川拨弄了一下周宁散落的长发,明明他才是这笨小哥儿的相公呀,就这么冲过来帮自己挡,沈临川无比庆幸还好只是棍子。
第二天一早又窸窸窣窣飘了起了小雪花,村中不时有炮仗的声音响气,吃了饭周大就赶着骡车带着那两个歹人出门去了,这大过年的,放他家他都嫌晦气,赶紧给弄走了。
沈临川送了周大出门,“爹,早点回来,莫要与外人纠缠。”
“放心好了,爹知道的。”
周大赶着骡车走了,怀里还揣着状纸,赶紧把这两玩意给弄走了。
周大出来的早,这会儿不少人家都刚刚起床,路过村子的时候有人不知道昨儿发生了啥事,看见骡车上五花大绑躺着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周大叔,这是怎么了?”
周大只说是进了村的贼人,给送镇子上去。
“呀!咱村子竟然进了贼人了!”
这三里五村的这些年都太平无事,还是头一遭看见流窜过来的贼人的,周大赶着骡车走了,到了镇上更是引了不少看热闹人在后面跟成一串。
这过年的就数闲人多,谁兜里不装上把花生瓜子什么的,这不比集市口耍猴的好看呀,纷纷跟过去看热闹。
周大到了衙门口就把人给拎了下来,诉状一交就退一边去了。
镇令看着也是头疼,他都脱了官袍回家过年呢,又被人给叫了过来,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看,无耻歹人,大过年的给他添堵的!
审了两句,那两个男人直磕头刚说了句孙家就被堵住了句,这诉状上写得一清二楚,虽然说得是歹人进村偷盗,但下面还有一张呢,只说这歹人不知悔改还胡乱攀扯孙家。
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那孙家在镇上是大户,家中出了个举子在京做官,他一个小小的捐官得来的镇令还真开罪不起,当即堵住嘴打了二十大板给丢了出去。
周大看完了打板子才回去,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低头一看地上落了一层的瓜子皮,刚打那二人板子的时候,这大家伙脖子伸得一个比一个长,生怕看不见了。
周大一走,沈临川进了屋,周宁正举着胳膊挽头发呢,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沈临川接过来了那根黑檀木发簪,“我一会儿帮你挽,我看看伤。”
沈临川二话不说扒了周宁身上的袄子,只见右肩膀上一片黑紫的淤血,十天半个月都下不去的。
“我先给你涂一些药酒。”
周宁乖乖坐着没乱动,隐约察觉沈临川心情不大好。
沈临川手下微微用力揉搓了起来,“疼不疼?”
“不疼,都没有流血。”
沈临川心里默默说了句傻子,上好药酒之后又给细细束了头发,那根黑檀木簪子给插了上去,又从怀里掏了另一根青云簪子给插在了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