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409)
“他娘是公主。”
“知道你还上奏,他爹还是户部尚书呢,你咋不说。”
虽然公主已经病逝,独留下了这么个小哥儿,张昌言很是爱护,怎么能让人上奏,这本参奏的折子他都看见了,不用想张尚书肯定也知道了,若不想自己仕途无望,现在就把折子给收回去。
叶景兰执意不肯,御史大夫也没了法子,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御史大夫还想在劝上两句,张昌言已经阴沉着脸过来了,“不用拿回去了,小子就是你要参奏我家安平?”
“是下官。”
“好大的胆子!”
“下官也是秉公办事。”
“好一个秉公办事,我就问你这折子你是拿走还是不拿走。”
“不拿!”
“好好好,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罢了。”
“张大人,你猜当初吏部为何把我调任到了御史台,就算是安平县主有你这么个厉害的爹,你要不问问我干爹是谁!”
就算是被威胁了叶景兰也不带怕的,他就是要让张昌言知道,这封折子他上定了!
御史大夫原本还想劝和两句,让叶景兰别和张昌言对着干,哪知道这小子看着是个柔弱的,这嘴却比自己还硬呢!
毕竟是御史台的人,御史大夫有心偏袒,哪知道叶景兰竟然当众和张昌言对着叫起了板,就连御史大夫脸都黑了,“叶景兰!”
张昌言被气笑了,“你干爹是谁,叫出来让老夫看看,老夫倒要看看你后台能有多硬!”
他张昌言是公主的驸马,一品户部尚书郎,皇亲贵胄,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也敢和自己叫嚣起来,让同僚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啊!
叶景兰冷哼一声朝着天拱了下手,“我干爹童光美。”
叶景兰搬了他干爹童司业出来,不是说为了给自己撑腰,而是要让张昌言知道他上这封奏折的决心。
御史大夫听见这个名字都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把朝里的各位大人琢磨了一遍也没想出个姓童的出来,先帝在的时候,御史台倒是有位御史大夫姓童,不会是他吧。
张昌言也没想到哪位大人姓童,以为叶景兰是在戏弄他,“放肆,胡言乱语!老夫怎么不知道朝中哪位大人姓童。”
御史大夫说道:“可是平成四十五年进士,曾担任御史大夫的童大人?”
叶景兰点头。
张昌言还是不知道是谁,“那个童光美?”
“张大人,就是那个当面骂先帝,气得先帝险些晕过去的童御史大夫啊,你不记得了?”御史大夫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张昌言脸都黑了,“好好好啊,我说你小子怎么敢参我家安平,原来是仗着童老头给你撑腰呀,听说他现在不过是个司业,他能救得了你?”
“蔡大人误会了,我告诉你我干爹是童光美,就是告诉你,我当以我干爹为榜样,上参圣上,下参百官,我管你是驸马还是尚书,安平县主,我参定了!”
御史台的门口偷偷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听叶景兰这么说惊得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说叶景兰怎么开年就调到咱御史台呢,原来是背后有关系呀。”
“行了吧,他若甚至靠童大人的关系,现在还能是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主簿。”
“就是,你少瞎想了,你是入御史台晚,没见过童大人在御史台的时候,铁面无私,怎么会因为是自己干儿子的关系就徇私舞弊呢。”
“就是就是。”
听见外面议论的声音,张昌言脸都黑了,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还不忘放了句狠话,“童光美之类也不过是讪君卖直罢了!”
张昌言此话一出,就连御史大夫脸都黑了,追着指着张昌言的背影说道:“老匹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昌言头都没回的走了,他刚是气极了,出了御史台的门他就有些后悔,御史台那些酸腐老头子最是小心眼,要是得罪了御史台说不定哪天冷不丁地被参上一本呢。
不过也罢,都要参他家安平了,得罪就得罪了,还有那叶景兰,一个小小的御史台主簿罢了,也不知道为谁出头呢这次!给他等着吧!
张昌言前脚出了门,后脚躲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上来,“大人,那张昌言也太猖狂了些了!”
“就是!一介莽夫罢了!也敢说我们御史台的人讪君卖直!”
“我们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张大人就算是皇亲国戚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大得过陛下不成!”
一句‘讪君卖直’简直是一巴掌打在了众人脸上,前朝殇帝昏庸,忠臣以死劝谏,一头磕死在了大殿前,哪知道殇帝一句讪君卖直寒了一众老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