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娘子(411)
据说是魏勋从外面招惹了个寡妇,两人有些不清不楚的,被沈云芝发现后,闹到了将军府,拉扯中误伤了将军,沈云芝气怒交加之下才会发了这么大的火。
这下,不用左权城解释,众人也都知道了他脸上的伤从何而来,不由纷纷感叹左权城体恤下属,仗义重情。
左权城心里哭笑不得,他想不到沈云芝为了掩盖他和魏勋打架的事,竟然出了这种损招,甚至不惜拿她和魏勋的名声做文章,可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坪山响当当的恩爱夫妇动了手,还是因为一个寡妇,这等事儿谁能不好奇啊?
这下,根本不需要左权城费什么唇舌,众人也不会再追问他受伤之事了,左权城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从沈云芝解决此事的手段,左权城明显看出亲疏远近。
沈云芝和魏勋夫妻一体唇齿相依,所以她敢拿魏勋的名声做文章;而自己呢,至于她不过是个外人,所以她才会竭力维护自己的名声。
经过此事,沈云芝的心意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左权城觉得他真的不该再有任何期待,应该早些离开,早些不碍人眼的好。
四月二十六,初升的太阳还没将茫茫雾气消散,却有一行人已经匆匆起身了。
城门口的守将还没看清对方人脸,只见一个熟悉的令牌从眼前晃过,便立刻闭了嘴开门让行。
一行人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大约走了十来里路,便忙忙放缓了速度,停下一处小坡上的歇马凉亭处。
护卫们忙在亭子里安置了茶水,左权城坐在石凳上慢慢喝着茶,遥遥的看着城门方向。
尽管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可左权城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知道此刻最好是尽快起身,走的越远越好,可还是忍不住坐下停歇。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城门方向腾起了一股烟尘,随侍在左权城身旁的护卫看到是朝他们这里过来,不由低低喊了声:“将军!”
左权城遥遥朝城门方向看去,模模糊糊看到两人两骑,一前一后隔了半个马身,正朝这边飞速奔来。
看着那后面马背上纤细身影,左权城心中一时不知是喜是悲,没想到,她还真的来了。
护卫们渐渐看清了来人面孔,忙低声禀报道:“将军,是魏大人和沈大管事。”
左权城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护卫怔了怔,轻轻转身走到大道旁。
只见两骑越奔越近,马上的人眉目已经清晰可见,护卫忙举臂招手示意。
不过片刻,魏勋和沈云芝已经奔到近前,魏勋甩鞍下马,直冲到左权城面前,沈云芝紧跟其后。
只见魏勋神色复杂的盯着左权城,沉声问道:“将军,明明说好的巳时动身,你怎么不到辰时就自己先走了?”
左权城一眼便看到了沈云芝睫毛上的雾水,心里顿时如那些雾水一般颤颤巍巍,他不由微微垂下眼帘:“就是不想听你们再絮叨,才提前动了身,偏又追过来,可真是麻烦。”
“车马行仗,还有护卫呢?你难道就带这么几个人出发?”沈云芝不理会左权城的嫌弃,直接询问道。
左权城心里一堵,这个女人真是会给人泼冷水,这种时候只会关心这个,真真是恨的人牙疼啊!
左权城没好气的说道:“我会在渡口跟大队人马会和,行了,你们回去吧!”
左权城语气一如平常,可听在魏勋耳中,却只觉得酸楚难当,哪怕心里再清楚分别是必然的,可真到这一刻,心里还是比想象中难受的多。
可魏勋已经不是之前对左权城毫无保留的毛头小子了,他抿着唇稳了稳情绪,沉声对左权城说道:“将军,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但总是没合适机会。既然你现在要走了,那我该说的话必须说了,不然我这心里总不安生。”
左权城飞快的扫了眼沈云芝,见沈云芝也有些惊讶,便知魏勋并没跟沈云芝商量过,不由心下一松,淡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沈云芝惊讶的看着魏勋,这两日魏勋并不曾跟她提过什么,都这会儿了,魏勋到底有什么必须跟左权城说的呢?
魏勋想了想低声说道:“将军,我想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都没必要再在意,以后该怎样就怎样。”
沈云芝愣住,左权城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谁也没想到临别前魏勋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魏勋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沉声对左权城道:“将军,我们认识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您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所以,不管您在不在坪山,我都会守住这儿,守好这儿,请您放心!您保重,以后,若是有空常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