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168)
什么叫做“轮到你了”?
她说自己已经实现了它们的愿望,现在轮到它们实现她的愿望了?
空中的两道虚影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它们甚至觉得诡异。
一个小小人类,说自己实现了神的愿望,提出要和神攻守易位。简直闻所未闻。
直到那条虚幻中的蛇用尾巴紧紧缠住自己的脑袋,发出惨叫:“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在场的人才发现事情不对。
蛇精和徐修瑾的头无法移动,被迫注视着这场没有鲜血的打斗。他们的眼睛干涩,流出泪水,眼球血丝密布却闭合不了,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大蛇一个生物在惨叫。
它的脑海中升起一阵撕裂的疼,自我意识被撕扯,侵吞,它甚至感到有新的东西诞生在它的头脑中。
诞生?
不是小小的精神烙印或者污染,而是一个活的,有意识的东西,正在降生……在它的脑海中降生??太荒谬了……
“是她的神力。”怪物对此早有了解,尽管它的触手也因痛楚而蜷缩成小卷,但它的语气并不意外,“很久没见过这种力量了,啊,还是我熟悉的味道,虽然不太守规矩。”
大蛇叫道:“她不是卢春玲!”
“准确的说,她不是人类。”怪物补充,“忍一忍,可能会有点痛。”
“疼,真的疼啊啊啊!”大蛇发出尖利的啸音。
属于蛇的瞳仁竖成一条,它仅存的理智在两个怪物之间来回转动。
“啊啊——你害我!你们分明来自同一个地方,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联手?”
卢春玲,不,玲纳的触手终于冲破皮肤,在她恬静的脸庞周围舞蹈。獠牙丛生的模样和空中那只怪物如出一辙。
她歪着耳朵偷听那两个东西讲话。
怪物波澜不惊:“你最好不要提这件事,那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怎么可能!就算不是,你也绝对和她有些关系。我们妖精遇到同类都不会痛下杀手,你们难道不是同乡?”
怪物勉强算得上脸部的位置露出些许思索:“或许你不了解她是个什么东西。”
大蛇的瞳仁竖着:“你们果然认识!”
双方的谈话中,玲纳慢悠悠地插了一句:“它并不认识我。”
她笑了,甩动着和那个怪物一样的触手:“就像我不认识你一样。哪怕不认识,我还不了解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侵占感官,侵占意识,玲纳又换了一个视角看自己。她抬起怪物的触须,放进它自己的嘴里嚼着。
她代替它来牵扯嘴边的肌肉,就这样在一只丑陋的怪章鱼身上笑了笑。
她是什么东西啊,她不是妖精,也不是人类,没有正常人所具有的善恶观和亲疏远近,只会凭借本能趋近痛楚、疯狂、怪诞。根本不需要了解,她笃定那个怪物也一定如此。
怪物的精神世界被占据,精神逃窜,从触手末端重新冒出一个头脸来。
它用粗哑的声音:“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孩子,你太急了,怎么比这条蛇都急?”
但刚说完这句话,那支触手的意识就又被玲纳占据,它只好又往其它触手上逃。
怪物的獠牙聚不齐两排牙床,发声的时候叮当哐啷乱响,它埋怨:“刚得到力量就迫不及待调动神力,准备在神的身上繁衍,太心急了。要是你进阶以后说不定还有可能。”
怪物的精神比蛇更加滑不溜手,玲纳的意识向那条触手末端冲去,可熟悉的头脸又从别的地方冒出来,无法从内部捉住。
大蛇的尖叫声在周围回荡,它贴心地将自己受到的痛楚通过音量散播开来,让所有人都能体会。
怪物的面容皱成一团,告诫大蛇:“别那么失态,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失败。而且,我们即将成功。”
大蛇的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绝望道:“真的吗,那是什么意思?”
怪物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能说她不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子。”
玲纳还未表态,大蛇就先在疼痛中迷茫:“是这样吗…”
又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了,玲纳摇头微笑。
她对付同类有一个经验,那就是,永远不要听它们说话。
任何顺从或者蓄意反对都没有任何意义。这群疯子的话语里充满了偏执的引导和危险诱惑,无论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只要开始思考,就已经落入了陷阱。
当它们开口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要听。
玲纳的意识回到本体,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