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236)
但他还不得劲儿。他就张开嘴筒子,牙根连带着牙龈一块儿蹭上去打磨。
鲜血顺着木棍流淌下去,他舒适地眯着眼睛,只顾享受,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老六寻仇的眼睛比鹰还要锋利,一下子就抓住那个身影。
他喜道:“嘿嘿,秃子,胆子不小啊,你还敢出来。”
瘦秃子这才从磨牙的兴奋中恢复清醒。
他的长牙噌地一下缩短,吓得赶紧把凳子腿儿扔了:“我不敢,我不敢!”
瘦秃子拍拍身上的土,拱着后背站起来,低眉顺眼地:“六哥,大家都是兄弟,是我不长眼,冒犯了六哥,六哥别见怪。”
老六才不吃油嘴滑舌这一套,他扛着大刀走过来:“谁是你六哥,你叫我什么?”
“哎,六爷爷,六爷爷好。”
瘦秃子急中生智,在老六抓住他衣领之前,想出一个点子:“六爷爷,我戴罪立功,有事情要告发。”
老六的气焰才刚刚升起来,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易逃脱,一把揪住秃子脑袋:“你能立什么功?”
瘦秃子见状大喊:“当家的!大疤瘌!我有急事,至关重要的事要讲啊!”
丰收跟着瘦秃子的眼神转头,看见金大疤瘌往这边瞅,粗声粗气问了一句:“怎么了?”
老六手上没停,一边单手拎起瘦秃子的后脖颈,一边替他回答金大疤瘌:“当家的,他一个看守婆婆营的,也没出去过几次,肯定在说瞎话!”
急是急了点,但老六心里有谱,在金大疤瘌发话之前,他不敢对瘦秃子做点什么。
金大疤瘌摆摆手:“让他说,是不是真的,我自有判断。”
老六忿忿松手。
“听到没,快说,要是说不上来,敢叫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瘦秃子好不容易喘一口气,他脸上的老鼠毛零星冒出来几根,眼神躲躲闪闪,看着不怎么安宁。
终于开口说:“就是看守婆婆营的时候发现的。大疤瘌,我发现这几个女人里,有人病了,还瞒着您。”
“有这种事?”金大疤瘌脸色一横。
瘦秃子好像也不怎么确定,他嘴上说:“真的,我指给您看。”
但他没有目标,反而绕着凉棚一步一步地转,见到谁身上有不对的地方都要问两下。
“你脸上的痦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害病了?”
“你怎么走不动道,是不是脚瘸了?”
被问到的女人连蹦两下表示自己健康的很,让瘦秃子越来越急,用自己的门牙细细磨着上牙茬。
走到一个人跟前,瘦秃子眼前一亮,他说:“找到了,就是她!”
他指着圆妞身上脸上的冻疮,有几处伤口已经化脓,黄水顺着干裂的脸皮流下来。
丰收一见他指的是圆妞,马上伸手拉住徐秀的衣袖,但她还是力气太小了,没拉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徐秀像老母鸡一样冲到圆妞身边。
瘦秃子喜滋滋地说:“就是她!长这个样子,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脏病?”
“当家的,我看今天好几个兄弟都表现不好,肯定是这女人传染的祸!”
金大疤瘌挥手让周边的山匪都散开,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圆妞。
她今天没有穿错衣服,扣子都整整齐齐扣着,头发也梳得顺滑,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帮的忙。
但那张面孔低垂着,额角的头发都掉了,皮肤也烂了,脸上没一块好肉。只有那双眼睛,眸光沉稳安静,看着稍微正常些。
圆妞的脊背被旁边的徐秀压下去,徐秀替她解释:“当家的,她没病,她好着呢,就是生了点冻疮,过两天就好了。”
“冻疮?”金大疤瘌对这个解释不怎么满意。
“我是不是说过,害病的人要告诉我。”他慢悠悠地说,听不出来到底有多少怒火,“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处置啊。”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说话不顶用?”
徐秀说:“不是,不是……”
瘦秃子可不能让人有辩解的机会,他插嘴:“哎呀!大疤瘌!我想起来了,之前往锅里放老鼠的就是她!这娘们儿肯定疯了。”
那群山匪看圆妞的眼神都变了,几个胆小的,就算离她老远也后退几步,生怕自己染上病气。
金大疤瘌一步没动,像一座山似的稳稳挡在前面,不惧怕任何病气。
他说:“还生了疯病,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好啊,铁头……不是,老六,你来说,病了的女人要怎么处置。”
丰收也问旁边的人:“病了的人会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