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238)
“对对对,神吃的东西应该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但是今天熬的小米粥也不行吗?真的可好喝了。要不要凑活吃一点猪蹄和牛尾?”
“那些东西没用,吃了之后还会饿,”玲纳强调,“而且,我生病了。”
丰收的音调更高:“啊?”
她闷头看自己的脚尖,脚印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再跑到玲纳身边。
一双大眼睛里充满求知欲:“竟然真的生病了,什么病?也和我们一样,是饿出来的吗?”
“那倒不是,”玲纳漂亮的眉毛挤在一起,哀切地表示,“病得可严重了,也不是普通的病,叫患失病。”
【真惨呐,生着病,还没吃到东西,谁见了不说一声可怜】
玲纳对自己表示深深的同情。
“啊?”
丰收的脸整个垮下来,一团急火烧到眉毛。
“这么、这么严重吗?这种病我听都没听过,一定很难治。这可怎么办,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病了的人会怎么样?能治好吗?”
玲纳眼眸低垂,点点泪光浮现,凄凄惨惨。
“不过还好,生了这种病,我不会有事。”她说,“但别人就说不定了。”
丰收:“幸好幸好,没事就……嗯?”
听着怪怪的。
自己生了病,出事的却是别人。这算什么病?
她们躲着人说话,已经落后别人很多,退到了队尾。
丰收看了眼周围,脑子没转过弯,傻愣愣问出一个问题:“可是,哪里有别人啊?”
周围没有人。
但在丰收问出这一句之后,树上挂着的灯笼忽然掉了,惊得她转身往后瞧。树木的影子黏结成团,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被砸到。
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瘦瘦巴巴人影,好像一直悄悄在队伍后头跟着,不知道想干点什么。
近了,丰收才看清,是瘦秃子。
但和平时的瘦秃子不太一样。
他脚步格外的轻,原本像老鼠一样尖利的五官莫名其妙变得圆润起来,光洁的脑袋上长出一根根蠕动的头发,那双细小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天真的木讷。
好怪,怕不是中邪了。
他经过丰收身旁的时候,带起一阵风。
丰收赶紧捂住鼻子,她从瘦秃子身上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是铜娘屋子里的,那条腐败的血红绸子的味道。
他要倒霉了,丰收确定。
但丰收还是有点转不过弯。不是,谁家好人生病能生在别人身上?
她一转头,想问问怎么回事,竟然看见一副美人落泪图。
“你看看,多可怜呐。”
玲纳瞧了瞧瘦秃子的模样,看见那颗秃头上疯长出来的,铁线一样蠕动的黑发,她心疼得掉了一滴眼泪。
【旧病复发,发作得多厉害。她简直太可怜啦!】
可她盯着瘦秃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只哭了一小下,泪水就吝啬地收住。
玲纳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悲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咧开了嘴,露出一口尖尖小牙,她的目光幽深不可窥视,就这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香,他身上可真香呐】
丰收头皮微微发麻。
仿佛她面前并不是美人眼角划过一滴泪,而是豺狼的尖牙之间流出口水,贪婪地盯着濒死的猎物。
这位恶劣的坏神,又有坏心眼子了。
……
蛇精醒了。
但它留了个心眼,没有马上睁开眼睛。
它的身体陷在一团黏糊糊的东西里,只有脑袋露在空气中。应该是泥,它闻到了潮湿的土腥气,于是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居然被人给埋了……真的奇耻大辱,丢死蛇了!
蛇精不禁回想起当初,徐修瑾瞒着绝顶山众人,悄悄找到它的时候。
那个臭人一上来就说:“你怎么还不跑。”
这么没礼貌,但蛇精还是体贴地让他说了下去。
徐修瑾的长袍一路拖尾,和蛇尾巴的模样很像,他昂首道:“你和玲纳本来就不是一路,当初碍于祂的威势不敢逃走。现在祂进了天甲寨,正是你逃跑的好时候。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跑?”
蛇精觉得无语,它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说,在祂弱小的时候我巴巴凑上去表忠心,现在祂成神了,我反而要逃得远远的?”
它的尾巴尖点在地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很贱的蛇吗?”
徐修瑾就笑了,清秀的皮相绽开一朵芙蓉花,他说:“不是就好。”
“你什么意思?”蛇精听不懂。
“绝顶山修士一直在附近观望,就是想看我们的神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想看见山匪改好,天甲寨其乐融融,人间一片安宁景象。他们认为,那样就能证明神降临到了天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