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32)
但下一秒,她们听到黑暗中有声音传来:“玲纳,黄云!快跑!我们快跑!”
是周尔曼的声音!
她不是往反方向走了吗?怎么会从玲纳的前方跑过来!
人影从黑暗中挣脱,面孔完全显现出来,就是周尔曼没错。
“停下。”黄云拉着玲纳向后退了两步,喝止来人,谨慎观望,“周尔曼,你的白布呢?”
周尔曼神色焦急:“跑的时候掉了。”
她又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反方向!”
这句话听上去没有逻辑。
而黄云攥着玲纳的那只手却骤然紧缩,她如梦初醒似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什么越走越黑,什么河流没有尽头,连一座桥都没有。
因为这条路根本走不出去!前面是反方向!
黄云被这条消息所冲击,整个人惶惶不安,不知道该继续向前还是掉头向后,反复斟酌。
但玲纳还好,走不走的出去对她而言不算回事。
玲纳甩开黄云,独自靠近周尔曼,好奇:“那孙其丽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怎么样?”
说起这个,周尔曼痛苦地用左手捂住眼睛:“有人在追我们,她跑不动,被抓了。”
哦,孙其丽也在跑的时候掉了。
玲纳总结出规律:
“所以你被啃了一半的手,也是跑掉的吗?”
玲纳猛然把她藏在身后的右手拽到身前。
那只手掌上的牙印非常眼熟,痕迹又圆又尖,几乎就写着玲纳的名字。
她不是周尔曼。
它是玲纳在村长家时,咬过的那只纸人。
“周尔曼”露出凶恶的目光,左手一伸,掀开玲纳头上的白布,才认出她。
惊叫:“又是你,妖精,总坏我的好事!”
妖精这个称呼怎么来的,玲纳不知道。
但她想试试刚刚听来的传说。划开纸人的肚皮这种事情,听上去就好玩。
吃一堑长一智,那只纸人却学乖了,见了玲纳的脸之后,扭头就跑。
边跑边喊:“妖精!我不害你,你也别害我了!我跑远一点还不行嘛!”
玲纳也不犹豫,撒丫子追上去,身后激起一圈尘土。
前方的路一点也看不清,玲纳跑两步就要重新分辨一下方向,而纸人很会躲藏,又一次在玲纳眼前消失不见。
黑暗中最没用的就是眼睛,为了防止被视觉欺骗,玲纳闭上眼,仔细听。
黑暗的尽头好像有人声。
不,不是好像,就是有人声。
那声音是在说:
“玲纳!黄云!快掉头!跑啊啊啊啊啊——”
玲纳睁开眼睛。
周尔曼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孙其丽,满头是汗,脸色因为使尽力气而变得通红。
血从她背后的人身体里流出来,顺着背脊弧度在侧边滑落,滴滴点点,洒了一路。
她表情狰狞,疯狂大喊:“快往回走啊!前面是反方向!!!”
第15章 黄—麻—子— 来—抓—我—……
“别往前走!快回去!!”周尔曼的提示并没有让玲纳升起警惕,反而诱导她产生了好奇。
【前面是什么?】
玲纳歪了歪头,漆黑的眸子望着未知的黑暗,前方的世界仿佛触手可及,就差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不就好了。
小绿鞋轻抬,她踏过那道界限。
就在脚步重心转移的瞬间,玲纳的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相隔不过半步,她眼前的景象就完全变换了一番。
那是刘家村最安静,最寻常的小路。
天已经从地平线开始亮起来,两三户人家的灯光映在小路上,把村子照得温暖又安宁。
一辆红漆木板车正吱呀呀地转动轱辘,车头的大红花一颤一颤,带动底下的飘带也晃晃悠悠。
跛子推着车,深一脚浅一脚沿着路往前走,然后听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他抬头,一双阴鸷刻薄的三角眼中闪动着混浊的光,在和玲纳的对视中,无声扯出一个笑脸。
“呀,是哪个小家伙,又在试图逃跑了啊。”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刺骨,让人从脚底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的眼睛在笑,嘴唇在笑,面庞在笑,连头发丝都在笑,好开心,好激动,好让人兴奋。
跛脚,推车,谁都知道村里这号人物的大名。
“黄麻子。”玲纳认出了他。
而黄麻子看她的眼神就像乌云底下的熊熊烈火,隐藏百年的恶鬼终于撕开脸皮,露出他原本的疯狂面目。
“真调皮,”他鄙夷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属于屠宰者的悲悯,居高临下地发话,“调皮的孩子,都会受到神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