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357)
神女为玲纳的茶盏中添了水,端起来递给她:“怎么不动呀,该敬茶了。”
随着动作幅度变大,她手腕上的串珠总是叮当作响。
又是敬茶。
玲纳往自己的茶盏里瞥了一眼,果然还是熟悉的精神污染。
并不强烈,也不算极其怪异,却难以描述,就像是某种东西在茶水中残留下来的副作用。
第一杯先敬神,大家朝无牙峰的方向举杯。然后敬掌门,所有茶盏都向着最前方的讲经台,掌门本人所在的方向。
而第三杯,众人则默契地将茶盏指向宝塔的东南侧,一面平整的墙上。
玲纳也往那边瞧,原来墙上贴着一副画像。
画像上是一位穿着七彩法袍的白胡子老头,白发白须,长袍飘逸,身姿几乎与清风融为一体,将将要羽化登仙似的。
只是这老头穿的长袍颜色不大好看,七种色彩像是被谁胡乱泼上去的一样,乱糟糟糊在一起,瞧着花花绿绿的,不像神仙,像村口的二狗子。
除了那身违和的彩色长袍之外,天上飘的云、地上的灵草,还有老修士手中捧着的炼丹炉,都是五颜六色,长时间看着有些晃眼睛。
玲纳听见大家边拜边念:“大长老。”
她恍然,原来这家伙就是大长老,原来大长老是这种风格。
玲纳瞅瞅那副五彩斑斓的画像,再瞅瞅身旁五彩斑斓的神女,开始怀疑大长老和神女或许有相近的血缘关系。这样的话,大长老偏偏找神女来传话就说得通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道理。
敬完这一杯,神女就悄悄靠近,和玲纳咬耳朵:“奇怪吧。其实这老头子比画像上还要夸张,他的头发是绿的,胡子是粉的,只不过当时掌门拦住了没让画,所以才改成了白的。”
玲纳的眼睛里射出惊异的光,不是因为绿头发老头,而是因为神女的称呼,这老头子。
听起来,血缘关系猜测的可能性不小啊。
神女以为她不信,又多说几句:“真的,老头子就连魂灯上的火苗都是五颜六色的!过年的时候瞧着特别喜庆,我都想要偷出来做花灯。但是掌门嫌丢人,悄悄给封起来了,谁也不让看。”
玲纳听出来不对,挑眉:“你见过大长老的魂灯?”
“当然见过。”对方没当一回事,却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想看吗,我可以带你去看啊。”
敬茶的间隙,玲纳又在静训堂环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徐修瑾的身影。
徐修瑾莫名其妙缺席,但关于大长老的线索已经异常顺利地送上门了。
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玲纳以为自己没机会遇到这么好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于是她舔了舔牙齿,欣然答应:
“好呀,事不宜迟,那便今晚吧。”
今天的讲经盛典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枯燥,又刺激。
讲经用的是辩论的方式,随机抽选号码,两两一组,共同论证某段经文的准确含义。几位长老齐齐坐在台下评判等级,最终在三天的讲经结束之后选出第一名。
问题是,徐修瑾没来,玲纳还在等他。
说来也不算惭愧,她虽然是神,但对这些赞美神、赞美神的智慧、赞美神的美貌、赞美神的家园,赞美神留下的一切痕迹的经文,根本无法记到脑子里去。
她听过的赞美太多,每当有人默念玲纳的名字时,那个人的祷告就会传到本体的耳朵里来,听听也就过去了。
要是讲解这种经文,那还得让徐修瑾来帮忙。
要是英华在就好了,玲纳不无遗憾地感慨。
鄂自抽到的号码是肆拾玖。
玲纳一对一对地数着,当轮到叁拾陆的时候,玲纳还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当轮到肆拾二的时候,外面天色还不算晚,玲纳就有些坐不住了。
焦躁的心情在玲纳周身蔓延,形成某种可以传染的气团,越往后越浓郁,直到鄂自之前的最后一组号码上台。
玲纳的触手在衣袍里甩得飞起,牙齿咯巴咯巴咬着茶盏。
台上,肆拾捌和肆拾七的争吵异常激烈,两个人差点在台上打起来。最后还是掌门出面,说今天的讲经就到这里,明日继续,才让那俩人停下来。
小小插曲,并不影响盛会的举行。
散会之后,神女又来找鄂自说闲话。
“不知道肆拾捌和肆拾七是怎么了?我之前见过他们,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一上来讲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