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胎好孕,但克系(98)
【忘记了很多东西……】
玲纳疑惑:“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谁,你知道的。”
玲纳当然知道,她还知道:“你和黄皮姥姥的神像长相相同, 身上还带着一点点神的气息,却不多。可你是一道只有我能看见的虚影,比起人类和神祇来说,更像鬼魂。”
“追究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孩子。”姥娘的脸庞停留在十几岁的青春年华,可那道目光却已经穿越了千年万年,“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连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不是吗。”
玲纳:【……有道理】
她确实想不清楚,自己只是陷入沉眠而已,为什么会以卢春玲的身份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的身体是怪物和人类的混合状态,这座村子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摆满了等待她食用的大餐。
啧,好吃就够了,至于食物是怎么来的,那是食物应该考虑的事情。
但姥娘还是解释了:“让我想想,好像有人念了我的名字,我听到了,所以才会苏醒。”
“很难得啊,自从黄皮姥姥成神之后,所有人都只记得祂,忘记了我。只有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一位神祇的本名中往往蕴藏着神秘力量,只要念出这类独特的咒语就有可能沟通未知生物,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无法预料了。
“他什么时候呼唤你的?”
姥娘的耳朵侧了侧:“现在。”
但玲纳什么也没听到。
叶片碎裂的余音还停留在玲纳耳边,提醒她:一次两次都养不好信徒。怪糟心的。
玲纳把英花叫来:
“好吧,我的记录官,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去挖骨头。”
“先从村长家开始挖起。”
瞎半仙儿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几人的谈话早已经结束。
他摸索着戴上自己的墨镜,迷迷瞪瞪问旁边的人:“神婆是不是来过?我好像听见你们说话了。”
黄麻子:“嗯,来过。”
“她说了什么?”
“没事,神婆说了个笑话,我们都乐得不行。”
瞎半仙儿醉了一整夜,睡着之后确实听见过笑声,声音好像还不小。
瞎半仙儿脑子不清醒,赶紧抱着酒葫芦,嘬一口凉酒冰一下脑袋,嘟囔:“都说什么笑话了,让我也听听。”
“说村里的一个小媳妇是黄皮姥姥。”
瞎半仙儿一口冷酒喷出来:“什么?”
黄麻子递上一块毛巾:“说了是个笑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瞎半仙儿抹了把脸,咳嗽着道:“哈哈哈哈哈那她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什么,她做了个噩梦。”黄麻子简略地说。
更荒谬了,瞎半仙儿也听得乐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你说她做噩梦了。”笑到一半,他的脸僵住,正了正神色,“神的使者不会平白无故做噩梦的,难道她遇上了什么事?”
黄麻子状似无意:“我也觉得事情蹊跷。要是你真不放心的话,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反正那只是个女人。谁家的女人来着,好像是刘云鹤的媳妇,叫卢春玲。”
瞎半仙儿把这话听进心里,他摇着酒葫芦,若有所思。
英花的双手在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接到玲纳交给她的正经任务,玲纳还要带她出门!一起去村长家挖骨头!
去哪里不重要,干什么也不重要。
重点是玲纳!要带她出门了!
天呐,这要是放在以前,英花连想都不敢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出过这扇门,看看外面的天空了。
到了时间点,英花单肩扛着锄头和铁锹,胳膊上挎了两个篮筐,手里牵着恨子的小手,装备齐全地出现在玲纳面前。
英花一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却在玲纳面前红着脸,低下头,双手把衣角搅弄出褶皱。
玲纳已经通过恨子观察到了英花的所有行动,但换到本体视角之后,还是多看了她两眼。
乖得超乎玲纳的预期,不确定,再看看。
玲纳大摇大摆走到夜里的乡间小路上。
这条路她走过几次,这次尤其不一样。
之前隐藏在暗处的恶意目光已经尽数消失,平时恨不得贴过来的纸人们现在一个也没了。恨子用小跳步走在最前面,而玲纳身后只跟着一位扛锄头的忠实信徒。
七条触手在玲纳的后腰肆意伸展,向七个不同方位挥动,密密麻麻的吸盘在蜷曲中挨个翻腾,露出里面肉粉色的凹槽和一圈尖利的骨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