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校予凑过来,脸颊挪到他的课桌边:“从今天起,你愿意叫沈校予,让我叫边昼吗?”
果然是相声。
“睡眠质量真好,眼睛睁着都能说梦话。”边昼说着展开自己的课本轻轻盖在沈校予的脸上,挡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好好睡吧。”
书本下一时间没了动静,边昼等了一会儿不放心地拿起课本,书本下的脸闭着眼睛,没在哭。
边昼举着课本看着她一动不动,她像是睡着了:“睡觉呢?”
沈校予没睁眼,像是梦中呢喃一样地回答:“是啊,真希望这就是一个噩梦,睡醒了就没事了。”
除非她真能直接睡半个月,否则没用。
边昼假装不在意:“那就是锻炼,跑步。”
锻炼啊?
一听到这种话沈校予已经觉得累了,她挪了挪,趴回到自己桌上,两眼放空:“不想跑。感觉好凄惨啊,一个人孤苦无依。”
“我陪你。”边昼说得时候低着头没敢去看沈校予,明明是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他还偏偏要找个借口,“就当是谢谢你誓师大会那天帮了我。”
“真的啊?”沈校予有些意外。
“嗯。”边昼心里欣喜。
这样两个人就可以一块儿去吃饭了,当
初大学的时候那个还没有成为哥哥女朋友的女生体育挂科,哥哥就陪她跑过八百米,然后他背着崴脚的女生去了医院,随后感情迅速升温。
张明焕从教室外走进来,看见沈校予趴在桌上,他凑过去:“终于你也被知识撂倒了?”
“苦恼体质检测。”
张明焕没法感同身受:“没事的,说是抽八十个人,但不是所有人的成绩都会记录。”
“真的吗?”沈校予感觉自己彻底活过来了,有点激动地看向边昼“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不用跑步了,yes!”
张明焕回到位置上,抽出写了一半的数学考卷,转身面朝边昼:“数学借我抄抄。”
边昼面如寒霜:“没写。”
张明焕看着压在他课本上的考卷,卷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学大题解题步骤:“这不是吗?”
边昼面色不改,一字一句都在咬牙切齿:“不是。”
张明焕心有狐疑,偷偷给斜对面的沈校予使眼色,用手挡住嘴巴,轻声小心询问:“沈校予,你又惹边昼生气了?”
“冤枉。”沈校予喊冤。
体侧在周日。
教育局里负责记录的人员早就在操场上等候多时了,一天测验三个项目。
仰卧起坐、跳远和八百米。
和张明焕所说的一样,只记录男女前三十位的成绩,沈校予这才安心一些,既然已经有了善战的狼镇山的虎,她就当划水的鱼装饭的桶了。
男女分开测八百米,沈校予坐在司令台边等集合,没上课的男生约在篮球场打球,一群这么有劲的人就应该全部拉来体质检测,而不是虐待她这棵祖国的狗尾巴草。
远处传来喊集合的声音,沈校予视死如归地走到起跑线上,视线一晃她看见边昼从篮球场上下来了,还没来得及多看,哨声响起。
八百米,漫长的就像是八公里一样,沈校予
沈校予跑完坐在司令台边歇息,边昼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拍了拍他,示意他给自己让个位置。边昼起身,给她腾出位置。沈校予一屁股坐下去:“累死我了,这是虐待!”
边昼嗯了一声:“快别说话了,我怕你一口气喘不上来,死我面前。”
沈校予大口喘气,低头将脸抵在膝盖上,真想就地就这么睡觉了。
“别坐着了,我拉你去走走,你这样对心脏不好。”边昼伸手。
坐在台阶上的人没动:“不走对心脏不好,走了对我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好。”
沈校予感觉喉间的血腥味渐渐淡下去,大口的深呼吸逐渐放缓,她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一个人正好路过他们,朝着不远处的广播站走去,沈校予一眼就认出是温洵。
温洵也认出了沈校予,他朝沈校予打招呼:“你被抽中体质检测?”
“对啊,数据库虐待十八岁青老年人。”沈校予点头。
边昼看向温洵,照旧是对常人一般没什么表情。
三月中旬的天气还没有那么暖和,临近所有体质检测的尾声,气温也降下来了,一阵带着初春寒意的风从操场那头吹来。
因为跑步沈校予穿得比较单薄,现在更是热出一身的汗。
温洵感觉到风渐渐起了:“你没穿外套?”
沈校予摇头:“放教室了。”
温洵将广播稿放在旁边,动手脱下身上的外套:“你会感冒的。”
说着一瞬间沈校予感觉四方的天地笼罩了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一件外套盖在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