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没上钩(52)
“吃不下就别硬撑。”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吃生日蛋糕。”
裴涟望向她。
“大一那会儿,小芸给我买过一个。还没吃到嘴里的时候,被别的舍友不小心弄翻了,就没吃成。”
她无所谓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随口听到的故事。
那小时候呢?
裴涟没问出口。
他印象里,好像听景音跟谁提起过她的父亲,毕竟她能上得起闻泰这种贵族高中,家里至少有人在供她上学。
一个不缺钱的家庭,怎么会让女儿从小到大没吃过生日蛋糕。
裴涟看着她景音又拿起第四块蛋糕,神情有些为难,但还是准备送入嘴里。
他及时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我来吧。”
一人三块,半大的蛋糕居然就这样解决了。
景音已经撑得快要站不起来:“谢谢你的蛋糕,我就不送你了,晚安。”
裴涟浅笑了下,收走了桌上的垃圾,关门离去。
景音安静瘫在椅子上,肚皮圆圆的,她觉得自己像条正在消化食物的大蟒蛇。今晚吃的东西太多了,她怕自己一站起来,食物就全从嗓子眼里拱出来。
坐了好一会儿,好像恢复了点体力。
她椅子上站起来,关掉明亮的房灯,只留了个廊灯准备去洗澡。正抱着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她走到门口,隔着门问了声:“谁?”
“是我。”裴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
景音打开了门。
裴涟显然是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腰间的系带懒耷着,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他头发还是湿的,诚然如他所说,房间的吹风机坏了。
景音脑海里瞬间闪回了一些画面。
曾经有一次,裴涟也是这样从浴室出来,发梢滴着水。那时她看得发愣,然后被裴涟捂上了眼睛。
然后就……
景音低下双眸,侧身让他进屋。
他径直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用一下你的吹风机。”
“嗯。”
他没带走吹风机,而是插上了电源,准备在她卫生间吹头发。
“嗯?”景音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怎么也坏了。”
“……不会吧。”
她晚上洗头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裴涟难得语气有些恼:“这家酒店的吹风机,品质好差。”
他边说着边走了出来,递给景音一个毛巾:“能不能帮我擦一下头发。”
“你自己……”
裴涟低头看着她,连睫毛也是湿漉漉的。她忽地闻到裴涟身上的清澈水气,于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行。”她接过了毛巾。
裴涟坐在了她的床边。景音也爬上了床,挪到他背后开始擦头发。
她觉得自己像在擦一只小狗。
裴涟的发色有些浅,和眼珠的颜色相得益彰。但现在这样湿润的状态和阴暗的光线下,反而显得有些深黑。
景音有点心不在焉地揉搓着,毛巾一角时不时露出他冷白的耳廓和脖子,加重她的恍惚。
这个角度,依稀能看见他脖间的红痣。
她摆弄的幅度不大,刺目的一点红攀在他脖颈凸起的筋线上,上下浮动,荒诞勾着她的目光。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摸了摸。
裴涟反握住她的手。
他回过头,淡漠的视线同往常一样,没有情绪地盯着她。
景音刚想道歉,却被他一个回身,压在了身底。
似有烟花在脑袋里炸开。
嘴上湿软的触感让她从指尖开始生麻。裴涟的动作让她躲无可躲,但这姿势好似更方便他的攻势。
景音碰过他的那只手被反扣在床上,手指被他尽数捏着,浑身的感官都聚集在了唇间——摩挲的触感,相交的温度,还有紧贴着她的另一颗震动心脏。
甜又腻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她有些窒息,才想起她是潜水好手,怎么会被他吻到窒息,接着下巴被他惩罚分心似的一握,裴涟生硬的力道捏在了她的颌骨。
“张嘴。”
她被动地松开牙关。
裴涟加深了动作,却收了些力道。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体验,让景音觉得飘进了云里。
他像不懂得餮足,留恋地缱绻辗转不肯分离。
景音觉得眼底越发湿润,她试着睁开眼,裴涟却在这时放开了她,同她额头相抵。
景音微眨着眼,发现他幽深的眼底和她一般迷离失魂。
然而几个呼吸过后,裴涟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她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荡然无存。
“裴涟……”她不知为何带着哭腔,“怎么不继续?”
裴涟空出只手,轻抚了下她的发丝。
“继续?”他低哑着声音,“继续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