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绕旗(177)
甘浅乐顺着林斯宸的力量,落到鼻尖,嘴唇贴着他的,若即若离、让他欲亲亲不上:“对呀,我怕把你憋疯,所以先把你搞疯。”
林斯宸被她撩气了,握住甘浅乐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狠狠地吻了上去。
甘浅乐动弹不了、反抗不了,但就不张嘴,急死他。
他也不离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在让甘浅乐变得更他一样急躁、难耐、渴望。
真得要被甘浅乐逼疯了。
但甘浅乐就是他的药。
要疯、疯不了。
互相折磨吧。
让她知道他多难受、痛苦,想用体温熨入甘浅乐的心,一起焚烧。
“你说你是不是也有病。”林斯宸笑骂。
窗外寒潮萧杀。
甘浅乐流着滚烫的汗。
在这方面,她一点假都做不了,也掩饰不了,也不想掩饰。
无论是情。欲,还是心思。
她想正正经经给林斯宸表白一次。
甘浅乐双手勾住林斯宸的脖子,指尖穿。进他的发间,享受只有她能闯进的地方。
她仰头,于昏暗处,去看林斯宸英俊眉眼。
“嗯,我病了。”
出口就又歪了方向。
就像两人的感情道路,除了相爱,一直都在乱走,像在迷宫乱走。
明明相爱,但一直错过。
甘浅乐咬咬唇,在黑夜中直视内心,回溯到两人走向分岔口的那次。
还不懂情爱的年龄。
甘浅乐只知道面对多糟糕的万事,林斯宸眼皮都不会动一下,是十岁小孩不会有的从容不迫、不骄不躁。
直到那次被救住院,甘浅乐躺不住病床了。
甘景和带她到深山修养,想她忘记所有不快。
林斯宸也一起去了。
深山老林烤烧鸡,美味无穷心头喜。
甘浅乐拿着鸡腿啃得正开心,但被林斯宸喝住了:“甘浅乐,我就转身一下,怎么又把纱布弄湿了。笨死了。”
林斯宸烦得紧皱眉头,黑着脸把她的鸡腿扔了,手撕另一块鸡腿肉给她。
“我只要鸡腿。”
林斯宸:“你这人眼睛长头顶。”
下面林斯宸说了什么,甘浅乐都不听了。
其实她低下头就看到,就是鸡腿。
偏偏不肯低头。
她气林斯宸,林斯宸也气她。
不然怎么会不跟她说话了,也不来甘家看她了。
印象中,林斯宸也只会对她生气。
他是天生的强者、上位者,不会被一事一物影响到。
甘景和总笑,世上有一人能让林斯宸什么法子都没,所以什么都得答应。
不成熟的年纪总是敏感,那一人会影响到林斯宸,但那人不舍离开林斯宸,想尽办法留在林斯宸身边。
甘浅乐羞愧难当:“我不想再被你嫌我烦、嫌我没用、嫌我市侩,不要我、不需要我。”
林斯宸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拽了一下,疼得落了一滴泪,滴到甘浅乐眉心,顺着轮廓,落到眼里。
“所以,我很不喜欢,你叫我走。”
林斯宸擦掉甘浅乐眼里流下来的泪,无声地笑了笑:“说了那么多哄你的话,怎么就记住了那几句气话呢。”
“笨蛋,伤口发炎就更痛了。”
甘浅乐因挖路带季沐桉回家,十指受伤,痛进心底。她也不会喊疼,只会暗自甩甩手指,皱皱眉,有时侯会偷偷红了眼眶。
但那次因为被林斯宸扔了鸡腿哭了。
林斯宸内疚了很久。
少年的心动在十岁那年的夏夜,那片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连天。
这就是林斯宸对甘浅乐的爱。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风吹没用,生命里没了甘浅乐。”
林斯宸吻着甘浅乐,不住地低喃:“只有护家国。”
“因为,甘浅乐为护家国而来到这个世界。”
甘浅乐咬着林斯宸下唇,后悔自己幼稚、敏感和爱面子。
但她只对林斯宸要面子。
“我想当军人。”林斯宸薄唇碾过甘浅乐脸上每一寸。
“是那年,我看穿着作训服的军人在挖那片废墟,看他们不断挖、不放弃地挖,直到把你挖出来。”
林斯宸抵着甘浅乐唇角:“那天后,我跟你一路人。”
甘浅乐心跳狂动,不想表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了。
他们为过去的时光争着,捉着不能重拾的过去,挨着这一切往事的巴掌。
何必呢。
真他妈多余。
甘浅乐迫不及待脱掉上身唯一的遮蔽物,勾着林斯宸的脖子,迎接上他绵长的吻,如心扉般敞开,少年的向日葵被他们颠倒时差,在这夜绽放,也许他们就是彼此追逐的光。
热意敞开。如甘浅乐的双腿去勾吹进屋内的风,如过去无数个黑夜、星辰、暴雨,去接受野草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