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绕旗(211)

“作为神经外科主任，我绝对有能力同意和派遣我的下属去做这个手术。”梁越榜寸步不让地替甘浅乐主持公道：“结果证明，甘医生没错。”

“她怎么没错？”副院举着那叠厚厚的投诉信以及甘浅乐医闹记录：“梁主任，我多次强调，不能惯着甘浅乐。医闹记录快比你做的手术档案要多。”

梁越榜手指戳着桌板：“哪次医闹不是为了救人？哪次医闹被告成功过！”

副院：“那是她身后有强大的法律团队。”

会议室安静一瞬。

林颂年吸溜喝水声格外响亮，空气尴尬一瞬，众人把目光转向林斯宸。

林斯宸低着头，皱着眉头在桌底跟甘浅乐在密语什么似的。

林颂年放下茶杯：“不好意思，这个会议开得有点急，我在停车场跑过来的。”

“你们两个在干嘛？”他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林斯宸举起甘浅乐的手臂，几个牙印像从皮肤深层长出来的胎记，分别落到手臂和手背的位置，挽起衣袖是指甲划痕，因为甘浅乐皮肤白，都能看到淤青了。

“甘医生背后的法律团队能一次又一次替她澄清天下，是因为甘医生每一次都能拿出有力证据替自己正名。”

“宇子，播放甘医生赶来开会前发生的事情。”林斯宸说。

视频画面看到甘浅乐搀扶着乔瑞华走到训练场，乔瑞华手上拎着一个带有相机品牌logo的袋子，陈昊的声音传来：

“小华，你手上的是什么？”

乔瑞华笑得很开心：“浅乐姐姐说是你的「揾食」工具。”

用蹩脚的粤语说出「揾食」二字，陈昊在视频画面伸出一只手：“谢谢浅乐姐。”

大家都在笑。

甘浅乐伸着懒腰，活动筋骨，问乔瑞华：“等会你跟陈昊哥哥在这，行不行？”

乔瑞华：“当然可以，你快去做手术吧。”

甘浅乐：“今天没手术了。你几个小伙伴的爸妈来接他们回家，你要不要也回家？”

乔瑞华十分抗拒：“不要。你答应我的，我不走就不会逼我走。”

“甘医生，这次你不想放人都不行。”丁筱月一身制服闯入视频画面。

乔瑞华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拽住甘浅乐手臂不肯放：“我不走，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甘浅乐被掐着生疼：“不走，不走，先松开，好疼。”

乔瑞华见林斯宸跑过来分开两人，张嘴就死死咬住甘浅乐的手臂、被挣脱开又去咬手背。

视频画面摔倒在地。

画面

和现场都一片混乱。

“别拽他了。”甘浅乐吼了一句，转而哄道：“小华，我不让他们带你走。”

视频切换到乔瑞华死咬住甘浅乐，眼泪淌到甘浅乐手背，混着血落下。

甘浅乐忍着痛：“没事的，我们都在，你肯定打得赢。”

乔瑞华慢慢松开甘浅乐，仰头看看熟悉的面孔，陈昊手臂再次伸出视频画面，乔瑞华抱住陈昊大哭。

“我不想再回去哪个地下室。”

会议室十分安静。

副院非常难堪。

“麻烦播放两周前，乔瑞华看到丁筱月的精神状况。”

视频上的乔瑞华在病房玩积木。

宋今禾和丁筱月一起进门。

“瑞华，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丁筱月也是一身警方制服。

乔瑞华多次打量后：“筱月姐姐，你这身衣服好帅呀。”

丁筱月：“这是警服。”

乔瑞华眼睛一亮：“阿公最讨厌警察了，整天说死条子又来了，快跑。我以后也想当警察。”

乔瑞华多次看向病房门口，再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浅乐怎么还没来？”

宋今禾：“你想起浅乐是谁了？”

“甘医生呀。”乔瑞华一脸惭愧：“是我昨晚病发吓了她不敢来吗？”

宋今禾跟拍摄者相视一笑：“你觉得甘医生会被你吓到？”

乔瑞华摇头，双眸尽是期待：“她可以上手术台了？”

“对，替小肖和小花做手术。”宋今禾打开保温桶：“你先吃饭好不好？吃饱甘医生就过来了。”

乔瑞华开心地点头，拿过匙羹：“谢谢今禾姐姐。”他看向镜头：“谢谢陈昊哥哥。”

镜头抖了抖。

“你也记住我了？”

“嗯，小肖和小花说你怕鬼。”

“我现在不怕啦。”

“……”

“麻烦再帮我播放乔瑞华知道丁筱月要带他回家的视频。”

......

“乔瑞华刚被带回营地的视频。”

......

大家在视频看着乔瑞华情况一天天变好、变稳定再次变差。

甘浅乐：“乔瑞华出生就被犯罪分子拐带，进行八年洗脑和非人哉的训练，在致｜幻｜剂的影响下，出现严重的心理疾病，说句难听的，就是一个傀儡。八个小孩家长，跟警方积极合作的只有七名，唯独乔锐在七名家长坚持找我手术才想到自己有一个儿子，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乔锐出于什么心态和初衷要回乔瑞华，我们贸贸然交人出去，如果是再次把乔瑞华推向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