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臣(重生)(65)
她逼她主动出手,也能有个防备,总好过来日的冷箭难防。
明日便是九月初六,太金山猎场还有出大戏等着她看呢,她将最后一个呈报看完,便回了寝殿休息。
不知怎的,或许是今夜月色太暗,她弯弯绕绕走了许久却总也走不到寝殿,身旁的粟玉也不知去了哪里,粟玉是何时走的?她竟一点也未察觉。
她越走越累,脚下像灌了铅似的,她拖着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往前,却步入了一个她全然没见过的院子。
是府丁新辟出来的吗?景色倒是雅致,这院子的主殿中亮着一盏灯,昏昏暗暗的。
她累极了,此刻只想找一个安身之所暂且休息一下,她轻轻推开殿门,瞧见里面没有人,长长松了口气。
里间有一道屏风横在踏前,她路过时瞧了一眼,那屏风上刺着白鹤的绣样,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屏风后面是一张檀木塌,站在塌前便闻道一阵清冽的松露清香,榻上的棉被整洁的叠放在床尾。
她眼皮子开始打架,管不了那许多了,伸手扯过被褥,准备先小憩一会儿。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温行和沈栋。
她猛的睁开眼睛,屏住呼吸,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无论如何沈栋此时怎会在她府中?还单独来找温行,他们二人何时这样熟悉了?
她起身想要走到门口听一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门却突然开了。
她慌忙躲到纱幔后面,隔着纱曼她瞧清了进来的那人。
是温行。
温行何时换了住处?
他像是对这里十分熟悉,进来后便径直往内室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寝衣,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搭在木施上,只留了件底衣,隔着那层底衣,她甚至能瞧见他肌肉的轮廓。
底衣单薄,他的肤色也浅浅地透出。
她的心跳的有些快,移开了眼睛。
不过一会儿,侧间传来水声,是他在沐浴。
确认沐浴那处看不到这里,她才从纱曼后轻轻移步出来。
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件屋子,摆设、挂件都像是温行会喜欢的。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想着先出去,派人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殿门口,又轻轻的取下门栓,拉门。
却拉不动。
她稍稍使了些力,还是拉不动,她有些急了,用力拉着那明明已经放下锁栓的门,却依旧是拉不动。
陡然间,浴房那里的水声停了,他应该是要出来了,她顾不上拉门,再次跑到方才的纱曼后躲着。
果然,她将将躲好,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透过纱曼,她瞧见他从浴室出来,朝着木榻的方向去,像是要就寝了。
走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藏身的纱曼,她心头一惊,手紧紧地揪着那层纱帘。
他不会发现了吧?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头的想法,他就朝着她走来,走的不算快,一步步却像踏在她的神经上。
他的头发质地极好,沾了水汽,此时还未干,柔柔地披散在他脸颊两侧,有一缕还沾在了他唇角。
或许是方才沐浴被热气烘的,他的嘴唇与脸颊都透着嫣红,看起来魅惑极了。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再次屏住呼气 。
他停住了脚步,他与她之间仅一帘之隔,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她垂下头,闭上眼睛,祈祷着自千万不要被发现。
良久,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是走了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抬头却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与他此刻尚有些嫣红抚媚的脸及其不符合,他眸中形如枯槁,没有一丝光亮,眼底也沉着一层霜。
“是错觉吗。”他声音很轻,在喉间低语。
半晌,他放下纱曼,自嘲的一笑,再次转身朝木榻走去。
她舒了口气,很快又拧起眉。
他看不见她吗?
“殿下,殿下。”
她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粟玉放大的脸。
“殿下,快起来了,秋猎祭山仪式就要来不及了。”
她慌忙坐起来,一把推开粟玉,环顾四周,是她的寝殿没错。
原来是场梦,只是这场梦境太真实了,她有些恍惚。
粟玉看她这样,也不再催促,有些担忧的道:“殿下,您怎么了?”
她捏了捏额头,道:“无事,替我梳洗吧。”
太金山秋猎是东昭历代皇帝都十分重视的皇家狩猎,各位皇子公主还有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皆可参加,会将猎到的猎物中最佳的献于皇帝,一来以示孝心敬意,二来猎到到的猎物多少,也是自身实力的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