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敌性命相连(93)
但没想到她才刚刚垂眼,衣袖上就又焦急地传来一阵动静,逼迫她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来。
她一看,又是湮天神隼。
“又怎么了……”她有些哀怨地问道。
但湮天神隼又是扯着她的衣袖,拼命地带着她往左承安的方向拉去。
“大半夜的,他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眼睛一瞥看到那依旧昏迷不醒的左承安,余长笙急忙地坐起身来,再次为他试探温度。却没想到手指一触到他的额头,就顿地又传来早上那样的滚烫温度。
“怎、怎会这样?”她又不敢相信的反复确认他的温度,却发现他的身体,真的像在火焰一样燃烧。
“你主人他,有什么隐疾吗?”她忽然地问,又说:“还是说你们妖族治风寒的药特殊?但我明明是按照治疗妖族的方子买的啊……”
“我再为你熬一副药,若如此都没有用,那我便带你下山!”说着,余长笙便又赶紧架起药炉,为他熬药。
所幸的是,他在喝下那一副药后,她守着他直到天亮,他的状况总算是有些越来越好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平稳顺畅。
“唉,左承安你快醒来吧……”她蹲坐地守在他的身旁,天色越来越亮,而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眼前一暗,昏昏地睡了过去。
***
“你们休要再说我父亲!他不是罪人!他不是!”梦境中,这段毫无由来的声音不断侵扰着她,余长笙心脏一紧猛地睁开眼来,呼吸急促。
而刚刚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一个混乱跌撞的视角,而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个少年。
“他不是罪人……”余长笙思忖着又琢磨着这句话,怎么跟左承安在昏迷中说的一模一样!
一定是现实中无意识的投射吧,才让她也做了这个梦。想着,余长笙便轻轻地叹一口气,直起身来又向左承安的额头探去。
好在,温度都已经降下去了。只是都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怎么还不醒?按道理说像他这样的不应该昏迷这么久啊……余长笙轻轻地松开了覆在他额头上的手,眼睛忽然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瞎了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他的猎户身份已经被揭穿,关于先前打探到的受伤原因肯定是错误的。
想着,余长笙心中的好奇便越来越强烈。
她停在他脸旁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地抚了抚,却忽然就被一阵力量有力地抓住了。
她惊诧地看向身下,却看见他脸色虚弱地睁开了眼,凝着她的眼眸里尽是狠厉。
“你想做什么?”他低沉又有些飘渺的声音忽然道,余长笙的身体顿时惊地一颤。
“你、你醒了?”她恍惚地回过神来,扯着被他抓住的手腕向一旁躲开,而他攥住她手腕的手也忽然一松,无力放下。
“病了这么久,醒过来后还是先好好休养再说吧。”余长笙心底忍不住轻轻冷笑,嘲讽他道。
“我睡了有多久了?”他大脑恍惚地皱了皱眉头,虚弱地道。
“差不多两天两夜夜了。”余长笙挑起声不以为意地道。
“雨……停了吗。”他又忽然语气黯黯地道。
“你睡了这么久,早就停了!
“她有没有好意地道。
“我,想喝水……”左承安虚弱地抬起眼睛,眼神迷离又缓慢地扫视着她,喉咙干哑地道。
“余长笙不耐地胸口沉下一口气,便起身来去为他用竹筒承接好水,递到他面前。
“够吗?”看着他一点点地把竹筒里的水喝完,余长笙随意地一问,却听见低沉的一阵声音隐隐在耳旁响起,被一个力量强劲地掰倒,又有些虚弱地朝她压下来。
“不够。”那声音低哑地道,她恍惚地没回过神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就霸道地闯进她的脖颈里,毫无预兆地留下一阵绵长的刺痛。
这是你欠我的。尽情地啃咬着她的肌肤,吸食着她的鲜血时,左承安眸光冷厉地想,若不是他的血瞳被换到了她身上,他的疗愈能力也不可能如此低下!
他一定要让她全部都还回来!故意地更加用力用獠牙戳咬着她时,他狠恶地想。
***
待到第二日天亮后,他们便又重新出发。
明明在两日前还因为风寒虚弱得毫无力气的左承安,在那夜凶狠折磨地吸了她不少血后,竟一下就全都恢复了过来,脸上的病态之意全无。
果然是个嗜血如命的怪物。被迫与他一同坐在湮天神隼背上,余长笙抗拒地尽量远离着他,鄙夷地想。
而如今断筝谣已经炼制完成,找个借口下给他迫在眉睫!忽然,她脑海里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
等“回机”之毒解开后,她就要把断筝谣下给他!她谋划着,坚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