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老实受被豪门大佬独宠了(188)
何暻霖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不要看。”
应承看向何暻霖。
他双手紧攥着,衣服浓黑,低低的声音里是哀求语气。整张脸是毫无血色的样子。
应承深深看了何暻霖一眼,便继续翻动卷宗。
他现在即便不看,但迟早还是要看。
应承现在知道,墨振声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些,才带他过来的。
在应承翻动卷宗的时候,何暻霖是深陷绝望的样子。
墨振声:“精神障碍会有这种多症状,我也才知道………”
厚厚的几本,应承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看到什么,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些诊断上。
但这些诊断名字并不是一层不变的,而是每个时期都不同。有时诊断是一个名称,有时是几个。
会有“混合**病情……与**并存”的字样……
应承心想,所以,何暻霖才会有这么多的症状。
而“生活都不能自理”又是什么程度……
应承想到什么。扎在心脏的东西,又往深处陷进几分。
应承深吸一口稀薄的空气,翻到症状的页面。
墨振声:“珩珩,你现在知道这位何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了吧。表面光鲜惑人,但他不过是个病入膏肓的精神障碍患者。”
应承的视线落在那些症状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声音被上涌的情绪堵得严严实实,憋闷在胸腔。
在墨振声说这些的时候,何暻霖一直盯着应承。
他想上前一步,靠应承近些,但给应承翻动资料的喻博凡,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自己面前。
而他又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何暻霖将视线转向墨振声。应承知道这些又怎么样。
何暻霖看着墨振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我和应承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你给他看这些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和他离婚。”
何暻霖笑得让他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何暻霖盯着墨振声:“我死也不会和他分开的。”
这样一张脸笑起来,俊美之气更加惑人,但他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视线高热,是掩藏不住的病态与癫狂。
墨振声心想,何暻霖果然是情绪不可控,行为无法预知。
墨振声沉沉地看着何暻霖:“你和珩珩领证又怎么样。这世上多的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墨振声从桌上那堆资料中抽出一页纸。这份婚后协议是从应承老屋里找到的。
墨振声将这页纸举向何暻霖:“这是你们的结婚合约。”
墨振声念出其中的条款:“婚姻存续一年期内,外出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要提前告之对方……在外过夜需要提前报备……一年内不能外出工作…”
墨振声冷哼了一声,将这页纸掷在桌上:“还要我继续念吗?有哪个正常夫妻间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你这属于控制对方,到了法院,离不离婚都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何暻霖盯着桌上那页合约。短短的不过七条,这是江保山为了防止应承和周春梅有所交触,拟定的一年条款。
只是,他怎么可能控制住应承,被控制的只能是他自己。
何暻霖向那页纸缓步走去,拿起那页纸。
何暻霖心想,不管怎么样,确实不应该再有这种东西存在。
因为,他已如愿以偿,如牵线木偶般被应承牢牢操控住。
何暻霖双手扯动,将这页纸撕成几片碎页,塞进自己嘴里,忍着口里切割的疼痛,与翻涌的强烈呕吐感,将这些碎纸从喉咙吞咽下去。
墨振声震惊地看着何暻霖。
这个在他面前一直冷淡的天才,现在情绪这样地失控与疯狂,墨振声有种意外,却又“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应承此时也从何暻霖的医疗卷宗上抬起头。
在这些页面中,有他看过症状,也有他不知道的症状。
看到何暻霖举动的应承,下意识就冲了过去。
何暻霖还在将手里的碎纸塞进嘴里,下一刻,应承已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应承急促的呼吸声里,是担心而恼怒的声音:“你干什么!”
何暻霖不能说话,眼里全是因为吞咽的疼痛带来的水气。
他嘴里全是皱巴的纸片。纸张干裂,折痕锋利,让他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头,如同受疼般地抽搐。
应承:“吐出来。”
这次何暻霖没有顺从地听话,反而更用力地去咽这些纸片。
应承不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捏何暻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一只手去掏这些碎纸。这些碎纸团潮湿,皱巴,沾着淡淡的绯色血痕。
应承晕沉沉地想,果然,自己的视线一刻也不能从何暻霖身上移开。
应承捏着何暻霖的下巴,将纸片从他嘴里一点点掏出。何暻霖看着就在自己身边应承,终于停止吞咽的动作,双手抬起,死死在抓在应承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