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安也淡定了下来，面对唐雪芸的审视，他非常坦然。
“妈妈，你要吃糖水吗？冰箱里还有。”
唐雪芸都被气笑了，她说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说吗？”
“唔……刚刚你和爸爸不都听到了吗？”说到这里，唐羽安还是有点点害羞的。
毕竟他和小起哥的对话比较私密……
不过唐羽安很好地掩饰住了，比这更尴尬的时刻他都经历过，早就练出来啦。
“看来你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
唐羽安看着妈妈，理直气壮道：“我喜欢小起哥，小起哥喜欢我，我们在一起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哪里错了？”
“早恋就是不对。”唐雪芸说道，“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就、就牵牵手，偶尔抱一抱，然后……我偷亲了小起哥几次嘛……”
说到后面，唐羽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脸蛋也红了。
接着，他又维护周起，“小起哥一直说要等我成年再在一起，要我好好想清楚，你们刚才也听见啦，他都不肯亲我！”
说到这里，少年还有点小生气的样子。
唐雪芸只觉得一阵头疼。
“所以是你主动的？”
“对啊。”
唐雪芸放在餐桌上的手慢慢收紧，最后咔哒一声，这张经过一次升级的老家具，竟是裂开了一道缝。
虽然唐雪芸已经很克制了，但唐羽安还是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妈妈，我错了。”他正襟危坐，乖低下头。
“错哪儿了？”
“我不应该偷亲小起哥，不应该早恋，应该等成年后得到你们的同意，再跟小起哥在一起的……”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少年，这会儿滑跪的速度，就是系统也是叹为观止。
“如果我和你爸爸不同意呢？”唐雪芸道。
唐羽安下意识抬头，在接触到唐雪芸的目光时，还是乖顺地低下了头来。
“为什么不同意？”
“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男孩应该跟女孩在一起，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同意？”
“可是我就喜欢小起哥，我就想跟他在一起，其他人我都不要！”
“你喜欢他什么？”
“那可就多了！”唐羽安说道，“小起哥超聪明的，有好多次他带着我化险为夷，那个思路不知道有多绝，我好多次都在想人怎么能聪明成这样？”
他详细地跟唐雪芸说起了周起过往的神操作，比如“沉默也是一种表态”，比如利用系统来测谎……
偷听的系统：嗯？我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唐雪芸也不免震惊。
“小起哥教会了我好多好多东西，我不喜欢学习和上课，他就告诉我，学习可以锻炼我的思维，可以提升我对世界的认知……”
“小起哥特别勇敢还特别有毅力，我在小屋里上课学习的时候，他就去树林里跟巨虫和猛兽搏斗，就算满身都是伤，也从来不喊疼……”
“他还特别会做饭，长得也好好看……”
“虽然他不是很爱说话，但我说的每句话他都会认真听，会回应我……他不说话的样子也很好看的……”
唐雪芸只问了一句，唐羽安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崇拜、憧憬和迷恋，唐雪芸就知道——
完了，这孩子掰不回来了。
而这时候，她也注意到杂货铺的地图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光点，是唐升和周起。
所以他们在门口听了多久？
第327章
杂货铺门口。
这么小的房子，唐羽安说话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唐升和周起自然都听到了。
唐升忍不住侧头看向周起。
这个平日了表现得稳重沉着，冷脸时格外有气势的青年，此刻面红耳赤的，终于有了点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要是平常，唐升肯定挺乐见他这样的。
然而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家儿子才露出这般神态，唐升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这俩孩子倒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货架的另一边，唐羽安还在巴拉巴拉地讲着，在发现周起和唐升就在门口后，唐雪芸就无情地打断了他。
“行了，知道了。”
唐羽安撇撇嘴，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没说完呢……”
“不管怎么样，早恋就是不对的。”唐雪芸说道，“就算你成年之后，也得我们同意了才能谈恋爱。”
“啊？成年后也不行吗？”唐羽安急道，“妈妈，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这么专制！”
唐雪芸神情复杂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但我就是做不到！”
“在我的认知里，时间就只过去了半年多，然后我才上初一、才参加完第一次月考的儿子，就成年了？还宣布要跟另一个男孩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