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恋游,我有特殊的回穿技巧(177)
司珏浑身却冷得厉害,一直在打颤,手脚冷得发僵,像个关节笨钝的木偶一般,绕着屋子机械地走来走去。
小鸟啊小鸟,你一定要活下来。
求你了。
就好似,只要这只同他们毫无关系的小家伙活下来,就能弥补他从前犯过的错。
一直到天边泛起。点点鱼肚白,司珏实在支撑不住,脑子困的发麻,但也不敢睡,只靠在沙发上翕着眼小憩。
“哗——”
很轻的开门声将他吵醒。
司珏猛地睁开眼,顺势望去。
阳光飞进大门,将门口男人的身影斜斜拉长。
司珏支棱起僵硬冰冷的双腿跑过去,匆匆打量一番萧阙。
萧阙表情依然淡淡,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是这么个表情。
司珏看了一圈,在萧阙身上连片小鸟的羽毛都没找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晦涩的无法发出声音。
萧阙对这事只字不提,只抬手揉了揉司珏淡青色的眼底,问道“一晚没睡么”。
“小鸟……呢。”干涩的三个字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变了调。
萧阙静静望着他,手指垂下。
司珏绝望地闭上了眼。
又、又是这样,不说话,只看着他。
为什么人可以敏锐到只从沉默的眼神中就能得到答案呢。
“小鸟……”司珏苦苦守候一晚的希望,其实早就在他不知情时分崩离析。
他张开嘴:
“呜……唔!”
刚嚎了一声,嘴巴忽然被萧阙抬手捂住。
哭声戛然而止,司珏顶着水光朦胧的双眼望着萧阙。
接着,就看见萧阙望着他的哭眼,露出一抹想笑又极力按捺的表情。
他的右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举在司珏面前。
手指渐渐张开——
“扑哒——”
紫色的小鸡扑扇着美丽的羽翼离开手掌,跳到半空,笨拙的在低矮处费事吧啦地乱飞。
司珏的瞳眸一瞬间睁大,几乎要睁到极致,眼角长睫如同振翅的黑尾蝶,轻颤着薄翼,等待飞向满园春色。
“啾啾!”小鸟发出愉悦的叫声,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司珏手背上。
“它,好了么?”司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萧阙眉尾一抬,语气漫漫洋洋:
“小鸟知道它再不好起来,某人要把家里淹了。”
司珏瞪了他一眼,转过眼,小心翼翼拢了手指,将小鸟轻轻裹在掌心。
柔软,暖和,圆滚滚。
萧阙唇角含着笑,静静凝望着司珏弯弯的美丽眉眼。
其实那只小鸟送到医院之前就死了,医生检查一番也说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
于是这一晚,萧阙转遍整座晋海市的鸟禽馆,终于找到一只和死去那只花色、长相、大小都真假难辨的紫熏鹦鹉。
为了以假乱真,剃掉胸前一撮毛,涂点带颜色的碘伏。
萧阙想,这个秘密大概会被他一直带进棺材里。
司珏捧着小鸟乐呵呵上了楼。
小家伙是人为培育,非常亲人,还是个自来熟。
它站在司珏肩头,小脑袋在他脸颊上一蹭一顶:“啾啾~”
司珏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小脑袋,竟然产生了一种“世上还有比这件事更令人开心的事么”的想法。
眼底却再次泛起泪花:
“还好,你活下来了。”
他用脸颊回蹭着小鸟脑袋。被悲伤塞满的心,也终于拨开乌云见太阳。
*
司珏给小鸟买了恒温箱和食物,同宠物店的人详细学习了养鸟经验。
可是,小鸟真吵啊,总是叽叽喳喳不停,到处乱飞,见到什么都要啄一啄。
晚饭。
小鸟窝在司珏颈间,叼着他一根头发认真梳理着。
司珏剥了一颗小瓜子给它。
对面萧阙拎着筷子,道:
“你是不是太惯着它了。”
司珏看也不看他,道:
“不惯它难道惯你么。”
“也行。”萧阙不要脸地应下了。
“要给它取个名字吗。”萧阙又问。
“当然,我的孩子怎么能没名字。”司珏心不在焉道,全部注意力都在投喂小鸟并听它感谢的“啾啾”声上。
“阙珏怎样。”萧阙笑问道。
司珏喂食的手一顿,抬眼,瞪他:
“既难听,又足够拗口,给人想名字前,先多读点书。”
萧阙放下筷子,认真凝望着司珏,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我们学富五车的司老师想给小鸟起什么名字呢。”
司珏抚摸着小鸟,问它:
“小朋友,你觉得珏阙怎样,朗朗上口又文艺。”
紫色小鸡跳了跳,看着很生气:
“啾啾啾!(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嘛)”
“小鸟挽回一条小命不容易,你要气死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