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恋游,我有特殊的回穿技巧(249)
“想不起来了……”
司珏脑门上跳出愤怒符号。
转念一想,喝醉酒的人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清,哪有多余的意识考虑别人。自己开始的确是想要灌醉他,击碎他宛如铜墙铁壁般的嘴,但似乎灌过了头。
司珏嘴上道了句“麻烦”,随即扶着萧砚南坐起来。
他倒了杯温水送到萧砚南嘴边:“喝,清醒一点。”
萧砚南抬手接过水杯,缓缓往嘴边送的过程中,手指一失力,水杯砸在身上,弄湿了衣服和床铺。
司珏紧紧捏着拳头。
刚才就该趁他睡着直接扇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
司珏狂抽一堆抽纸,放在萧砚南衣服上吸水,又去倒了杯温水,双手捧着送到他嘴边:
“乖,把水喝了,然后告诉我,举报人是谁。”
萧砚南倚靠在床头,仰着头,醉醺醺的眼眸淡淡地从司珏脸上扫过。
随后,脑袋无力垂下。
阒寂的屋内,司珏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司老师,我在做梦么。”他忽然这样问道,“还是喝太多酒,产生了幻觉。”
“对,是梦。”司珏夹着嗓子,将声音放轻,“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所以不要怕会有后患,想说什么都没关系,最好是告诉我,举报人的姓名。”
萧砚南缓缓抬眼,眼尾湿润微红,睫羽上沾着细碎水珠。
他怔怔凝望着司珏,良久,轻轻抬起手。
司珏眼前,那只手不断靠近,忽地抚上他的脸。
他身形一顿,脑袋一闪想要避开。
但那只手,却固执地捧着他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司珏双眸倏然瞪大,他听到了自己内心不同往日的心跳声。
从前,他厌恶除萧阙以外任何人的触碰,但与他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将手放在他脸上,这样来回抚摸着,他竟诡异的没产生任何厌恶感。
反而,心脏跳出了异样的节奏。
司珏搭在膝间的双手紧紧收拢,喉结滑动着。
“司老师。”萧砚南高大的身形向前倒塌,额头轻轻抵在司珏额头。
司珏浑身一点点变得僵硬,僵的快要断掉。
带着酒气的喑哑的声音传来。
如果有可能,司珏希望今天一切都没发生,他没有和萧砚南一起吃饭,没有想办法灌醉他,没有送他回家,更没听到那声带着醉意的……
“司老师,幸好这是梦,所以我才敢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出口的瞬间,司珏脑袋里嗡嗡作响,双眸不断睁大,几乎睁到极致。
只呡了两口酒的他忽然分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梦。
萧砚南说……喜欢他?
怎么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又听萧砚南道:
“我在想,这轻飘飘几个字,什么时候才会生出勇气告诉你。”
而后,是自嘲一般的轻笑。
“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也没有资格。”
“如果你讨厌我,在外人眼中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能护你周全,我希望,一辈子以这种身份在背后默默关注你。”
司珏的瞳孔剧烈震颤着,几乎扩张到极致。
眼前的景象,不经意间碎掉了,坍塌了。
变成了一片晦涩的漆黯。
司珏缓缓翕了眼,再睁眼,依然是萧砚南熏红的脸,认真的视线,丝毫看不出玩笑的迹象。
如果在他知道萧砚南身世之前听他这么说,他会怀疑萧砚南是不是又在密谋什么小九九等着调戏他。
都说父债不该子偿,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人格,不该依附在任何人身上。
可这个世界直白又符号化,大多数人都喜欢用最底层最简单的思维逻辑去考虑一件事,在固有的认知中给一个人或一件事画上符号。
萧砚南的父母是黑bang,他必然也不会清白,哪怕他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所以当妈妈知道他和萧砚南有来往,才会如此反应激烈。
萧砚南也很清楚这件事,因此他在二人共同生存的圈子里,故作讨嫌,制造出死对头这层身份。
那些纠缠不休的黑bang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祸水引至两看生厌的死对头身上。
司珏望着萧砚南,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鼻根酸胀得厉害。
为什么这句喜欢,偏偏是萧砚南说的。
就连萧阙,也没直白地说过这俩字。
司珏仓促地低下头,声音紧绷:
“反正是梦,你想怎么说也没关系。”
萧砚南轻轻喟叹一声,脑袋轻轻靠在司珏肩头,疲惫地阖了眼:
“嗯,是梦,所以没关系。”
司珏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萧砚南也以为这是梦,那就,真将它当成一场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