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昏君的病弱小伴读(119)+番外
姬焐听到这,抬眸与他对视。
沈雪枫宽慰道:“眼下还不知符辛辛是正妃还是侧妃,多想无益。退一万步讲,她的家世的确对大皇子有所助益,但效果十分有限……所以,我们目前还不算输,只要殿下在陛下立太子前夺得优势就不成问题,再者,朝中适龄贵女有很多,以后说不定有更适合殿下的……”
更何况在既定的剧情线里,符辛辛根本不是姬长燃的官配,沈雪枫觉得实在不必为此着急上火。
他这番分析纯粹地从理性出发,并没考虑实际情况,然而话还没说完,便立刻看到姬焐沉下脸,似乎是生气了。
沈雪枫察言观色,见状连忙找补:“哦,当然,我也不是说殿下一定要联姻的意思,一切都要看殿下的想法。”
联姻不是小事,能寻到一个门当户对且对方也心甘情愿一同做戏的人并不容易。
姬焐沉默了。
既然沈雪枫能说出这种话,就表明这些天以来他从未对姬焐动过歪心思,即便两人抱也抱了、摸也摸了。
“……”
但看少年一副热忱为他着想的样子,瞧上去又没有任何私心。
姬焐呼吸微微加快,定睛问道:“在蒴淮的客栈,我们分明已经同榻而眠,即便这样,你也希望我与他人联姻?”
“我……”沈雪枫皱了下眉。
在他的视角里,两人最亲密的举动就是那晚他对姬焐“施以援手”,或许他可以认为这是朋友间的帮助,但姬焐没有受过前卫思想的熏陶,肯定不会这么想。
至于牵手,平时在崇文馆时,他也没少和范青河那些同窗拉手,这应当不在姬焐所说的范围内。
不过抛开这些观念开不开放的问题,沈雪枫设想了一下姬焐娶妻的场景,不由深深皱起眉来。
“算了,不到万不得已,殿下还是不要联姻为妙。”
姬焐挑眉看他。
沈雪枫感叹:“殿下平日里总冷着一张脸,恐怕会吓到女孩子。”
这是其一,至于其二,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姬焐毕竟是他当初认定要扶持的君王,在幼时皇宫上上下下都瞧不起姬焐的时候,沈雪枫是第一个接纳他的人。
不得不承认,他对姬焐存在占有欲,自然,这种欲望无关情与爱,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既然曾经接受过自己的帮助,以后的路也同样要依赖自己才行。
那他又凭什么要将这个最得姬焐信赖的位置拱手让人?
这话他也没好意思说,因为姬焐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实则还是靠他自己的气运,沈雪枫充其量是个辅助。
熟料姬焐听了他的话,神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和缓。
他只道:“忧忧,有时候你很聪明,有时候又很迟钝。”
说完这句话,姬焐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从秦羿那里接过小圆子,重新踏上了马车。
两人不清不楚地道了别。
沈雪枫一直都没想明白他哪句话说错了,回到沈盟家里后,立刻被堂兄的热情包围,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雪枫,你总算回来了!若你再不回家,为兄真不知该如何向祖父交代!”
沈盟当即拉着他回到沈宅,好在沈雪枫表现自然,没有被永泰郡主和沈雨槐发现端倪。
算起来,自饶州离开到回程,这期间竟隔了不到十日,沈雪枫却觉得过了许久许久。
就像他当年与姬焐被困琗华山那么久一样。
先前赶路时并不明显,如今心里的担子落下了,沈雪枫夜夜都梦到蒴淮与宁源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回家不到两日,他大病一场,在夜里发起高烧。
沈雨槐日日守在床前为他喝药,还颇为感慨地说:“想不到你和堂兄出去住了几日,回来后倒似变了个人一般,好像一夜长大了。”
待沈雪枫好全后,他们一家才重返皇都。
北地已入深秋,皇都枫叶渐红,宫里宫外到处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日落时分,长公主府邸迎来久违的客人。
姬映秋命下人摆了一桌酒菜,特意为姬焐接风洗尘。
谁知姬焐并不领情,事情还未说完便要走,那满满一桌饭菜连看都不看。
“慢着,三弟。”
姬映秋缓缓给自己斟了杯酒,不紧不慢地说:“听闻昨日回家探亲的永泰郡主携子女回了皇都,今日我便邀了沈府的人来,怎么,人还未到,皇弟就要走?”
果然,姬焐听到沈府有人赴宴,便收回脚步,在桌前坐下来。
“不知皇姐打算如何给蒴淮定案?”
姬映秋转了转酒杯,直言不讳道:“听秦羿所言,那春州刺史应当是个突破口,可惜他死了,其余的不过是些小虾米,便是审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