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昏君的病弱小伴读(129)+番外
牌匾上写着个字,求风园。
这里一向鲜少有侍从出入,姬长燃走进去时,也就无人为他合上身后的大门。
此处园内共有四五处狭小精致的小院落,每一座都住着人。
姬长燃立在东院前,面沉如水地思索着,似乎在犹豫。
这时,那小院里忽然走出一个纤瘦的少年。
那人白衣胜雪,面容略显年轻稚嫩,手中举着一把青色的伞,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殿下。”
这语气与年前的沈雪枫如出一辙,含羞带怯,又恰到好处地蕴藏着一丝说不出的期盼。
伞幕抬起,那张脸更与曾经的沈雪枫相像,正是昔日在杏花楼郭峥献给他的小雪。
转眼已过去这么久,沈雪枫本人的面容更经历一番脱胎换骨,褪去了几分女相,如今出落得愈发精致清冷。
每当他无意瞟过姬长燃时,都能在他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些豢养起来的男br宠却还停留在年前,笨拙地模仿着从前的沈雪枫。
小雪对着姬长燃行礼,下一瞬,一柄摺扇抬起他的手臂,只听姬长燃哑声道:“进屋。”
“……是。”
小雪转身快步迈入廊檐下,姬长燃望着他瘦削的背影,不知怎的,忽而被他加快离去的步伐激怒,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烦躁与久抑的□□。
他追上去,两把伞一齐滚落在地,掉入雨中,小雪被姬长燃按在廊柱上,听到青年愠怒而命令般的语气:“脱。”
“殿下……”
这一声更是火上浇油,姬长燃当即扳住他的下颌,指尖收紧,一字一句地问:“你这声殿下,究竟是在喊我,还是在喊他呢,嗯?”
少年褪去衣衫,对着青年露出后背,他也不知为什么,欢丨爱时殿下从不看他的脸,并且每次都是用这一个姿势,床笫间又特别爱听自己喊殿下。
但殿下是主,他是奴,本就没有资格过问此事。
冰凉斜织的雨水泼洒在两人纠缠的发丝之上,雷声滚滚。
姬长燃好似沉溺其中,又好似分外清醒,他一手抓着小宠的发,满是阴霾的目光却移到小院尽头。
少女的衣衫露出一角,很快又被扯回。
有人在跟着他。
待雨水渐收之时,姬长燃才从豢宠这里离开,手中的伞也换了把新的。
步出求风园,他拢好衣袖与领口,拦住路过的侍从道:“去,将符辛辛给我抓来,就说本殿下有要事相商。”
很快,府中的侍卫便将惊慌失措的少女拎到他面前。
姬长燃微微一笑,手中摺扇扬了扬:“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未婚妻有话要讲。”
符辛辛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心虚地低头小声说:“殿下,我……”
姬长燃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等着她开口。
符辛辛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还是有些迟疑地道:“殿下这样是不对的,对沈公子……不公平。”
“你倒是有胆子说出来,”姬长燃挑眉,轻飘飘地问,“不怕死?”
“……”符辛辛跪在地上,“求殿下绕臣女一命。”
姬长燃眸中无半分怜惜,幽幽地说:“符姑娘放心,大婚在即,我自然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嫁入府后,你我再无瓜葛,如何保命是你自己的事。”
符辛辛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头与他对视。
“别这么看着我,”姬长燃摇头,“我从来不会怜香惜玉,正如未婚妻所见,我只对男人有兴趣,成婚后也只会让妻子独守空闺罢了。”
少女双拳紧握,羞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姬长燃盯着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心中没有消下去的邪火骤然爆发,冷冷地道:“收起你的眼泪!早知如此,昔日赐婚时又为何不反驳?”
的确如此,彼时干封帝拟旨时,符辛辛对外没有说过对这桩婚事的任何不满,反倒是姬长燃分外抵触。
此刻她万分后悔,哭道:“我……我已经知道错了。”
等她哭完再抬起头时,姬长燃早已不见踪影。
转眼,黄昏已过,暮色四合。
沈雪枫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睡在那张小榻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绒毯。
窗外雨已经不下了,姬焐不知去了何处。
眼见着天黑了,他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当即翻身下床,匆匆整理衣衫向外走。
借着房中微弱的烛火,沈雪枫瞧见自己腰间染上一大片五彩的染料,根本无法出门见人。
他这才想起午后与姬焐在榻上给团扇作画,画着画着,一阵困意袭来,闷头便睡了过去,想必这颜料就是那时蹭上的。
沈雪枫原地转了几个圈,还是出了门。
屋外无人,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几盏灯笼悬挂在屋檐之下,照亮石子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