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昏君的病弱小伴读(85)+番外
且还坐在二楼这么幽闭清静的位置。
一想到刚才与沈盟的对话,沈雪枫就有些脸色发烫,他也不知方才那些话被姬焐听去了多少,只能嗫嚅着解释:“不是的,是堂兄误会了我,并非什么幽会,沈家其他人还在一楼听曲呢,我不是单独与堂兄来的,千真万确。”
姬焐只是盯着他,默不作声地微笑。
沈雪枫脸上更烧了,他连忙喝了几口茶,转移话题:“那个,纪湍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两日之后,不过……”姬焐又懒洋洋地坐回去,“这些天劳烦雪枫到我府上做客,否则纪某寻亲一事便要惹人怀疑了。”
沈雪枫颔首,又问:“若是‘纪湍’到了蒴淮,那朝廷派来的县令又要怎么办,若一直不赴任岂不是会露出破绽?”
对于这个问题,姬焐并不在意地道:“已有人暂代去坐那个位置,此事不必担心。”
“至于那个人是谁,雪枫很快便知道了。”
择日不如撞日,出了乐楼后,沈雪枫托沈家的下人向家中递信,只说自己会稍晚些回府,随后便登上纪府的马车,一路向城东宅邸驶去。
姬焐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且从无差错,即便是扮成一个商人,该做的表面工夫也从不落下。
沈雪枫一走进马车便被里面金碧辉煌的土豪气息闪瞎了眼,只见车内四壁皆用雪白的长绒毯铺满,小几上放着精致的紫檀色瑞兽香炉,几串用来把玩的菩提手钏,当季的瓜果小盘,一应俱全。
姬焐对他轻轻招手:“雪枫,来我身边坐。”
沈雪枫有些忐忑地迎了上去。
比起眼前这些镶金带玉的凡世俗物,姬焐显然对身边的少年更有兴趣,他捏着沈雪枫的下颌细细打量,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了上去。
脸上多了些软肉,看来还是饶州的水土养人。
姬焐目光灼灼地盯着沈雪枫看了一会儿,这才像恢复正常一般松开了手。
这时沈雪枫又好奇地问:“殿下,你在纪府中有没有什么家眷一类的演员?稍后我需不需要和他们打招呼?”
虽听不懂‘演员’是什么,但姬焐大抵能猜出他话中的意思。
“纪湍没有家室,此次是独自一人南下,家中亲信唯有你一个。”
沈雪枫这才放下心。
可是转眼一想,姬焐也只能陪他在饶州停顿两日,两日后便要启程继续南下了,他又要承受一次分别的不舍。
“殿下,”沈雪枫试探地说,“饶州我也算玩遍了,我能不能和殿下一起去蒴淮?”
姬焐即答:“只要你想,自然可以。”
沈雪枫本以为姬焐定然会以路途危险为由一口回绝的,谁知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当下有些兴奋:“殿下的意思是,我真的能去?”
姬焐云淡风轻地说:“当然,只要雪枫能想办法不引起家中怀疑。”
“……”
怪不得答应的这么快,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一盏茶时间门过后,马车驶入纪府,姬焐扶着沈雪枫从车上走下来,只见一名年纪稍长的管事自府内走出,尊敬地道:“家主,您回来了。”
他的视线挪到姬焐身后,望见一个穿着湖蓝色锦衣的少年正亲昵地挽着家主的手臂,便又问:“这位是?”
姬焐说:“我的人。”
管事颇为懂事地点点头,引着两人一路向后院行去。
这处府邸虽没有沈宅那么大,却也相当阔气宽敞,因姬焐白天需要时时在饶州本地的商会中露面,回府后便会命人备水沐浴。
这时沈雪枫只好坐在房屋前的花园中等候,等着等着,他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婢女正好奇地打量自己,却并未走上前来搭话。
那胖胖的管事走到沈雪枫面前问:“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沈。”沈雪枫道。
听到这个姓氏,管事倒吸一口凉气,皱起了眉。
姓沈,饶州最大的姓氏不就是沈么,家主看上的人不会是沈宅的某位小少爷吧?
那这可就麻烦了。
管事又问:“不知沈公子家在何处?”
沈雪枫和善地笑笑:“就在城中最大的巷陌,听您口音是本地人,应当知晓吧。”
“知晓知晓,自然是知晓的。”
管事转过身,面色一脸肃穆,当即决定去姬焐寝屋中委婉地提醒一番。
家主!你看上的小公子是沈家的人,惹上大麻烦了知不知道!!
沈雪枫一脸莫名地坐在原地,对管事的反应十分困惑,不过他并未细究,眼下需要好好思考一番,究竟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姬焐一起去蒴淮。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此时此刻,远在岭南边陲的蒴淮县府仍是一副荒凉破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