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媚眼如丝,诱哄禁欲侍郎竞折腰(125)
金阳公主震怒之下,便要问魏铮是谁出的调令。
不曾想魏铮却笑着说道:“是儿子自己去陛下跟前求来的。”
话音甫落,金阳公主气得险些仰倒过去,稳了稳心神后立时横眉竖目地问:“你是糊涂了不成?旁人不知晓,难道母亲还不知晓?你为了这刑部侍郎一任付出了多少努力?”
刹那间,荣禧堂的正屋内只回荡着金阳公主尖利又崩溃的嗓音。
宁兰立在荣禧堂的廊道上,听得此动静后也只是叹息了一声,道:“我虽不懂朝政之事,却也明白京官和地方官员的不同。”
不怪金阳公主如此激动,换了谁来都不可能同意魏铮前去江南的举措。
她身份低微,只能立在廊道上静等着结果。
又过了半个时辰,魏铮才从正屋里走了出来。
宁兰迎着他的眸光,一抬眼就瞧见了他俊朗如玉的脸庞,以及周身上下那英姿勃发的气势。
日光曜目的这一刹那,宁兰在几息间就明白了魏铮的意思。
他是在京城里待得久了、烦了,想去江南散散心。
也许这个念头萌生在他心口已久,珍姐儿出嫁后他放下了心里的枷锁,自然有空带着宁兰去江南度假散心。
“走吧。”魏铮朝宁兰笑了笑,牵着她的柔荑,缓缓走回西霞阁。
一路上,魏铮皆是一副心绪极佳的模样,苍劲有力的步伐里漾着些鲜活的生气。
宁兰也被他的喜悦所染,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来。
“爷怎么这么高兴?”宁兰笑着问。
魏铮回身顿住步子,英武的身形刚好能替宁兰遮住那刺眼的日光。
两人俱含笑着注视着彼此,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话,惹得魏铮失笑不已。
“母亲答应了。”他道。
宁兰也只是笑,道:“爷一定花了不少气力。”
魏铮紧紧攥着宁兰的柔荑,用那能溺死人的眸光凝视着她。
“兰兰,撇去魏国公世子爷的身份,若我只是江南一个普通的白丁书生,你还会这般喜欢我吗?”
这样的问题落入宁兰的耳畔,着实显得突兀又怪异。
好在她已习惯了在魏铮跟前巧言善语的模样,当即便笑盈盈地说:“爷是妾身见过最俊朗的男子,单说这一点,便远胜其他的男子。”
这话夸得魏铮心花怒放,只见他俯身在宁兰唇上映下一吻。
“好,我信你。”他如是说道。
第102章 严如月决定挽回魏铮的心。
魏铮要带着宁兰去江南调任的消息传到清月阁后,严如月僵在原地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唐嬷嬷反复地询问来送信的小丫鬟:“你可听准了,当真是去江南做官?”
“奴婢反复问了荣禧堂的人,是要去江南做官,听说还要去半年呢。”
话音甫落,严如月抖着身子从团凳里起了身,只注视着唐嬷嬷道:“嬷嬷。”
这一声发着颤的呼唤,忽而让唐嬷嬷忆起了严如月幼时的景象。
她家夫人自小就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哪怕遇到了些难题,也会挺直了脊背迎难而上。
脆弱、胆怯、卑微这样的神色本不该出现在她素白的脸庞上。
可自从宁兰出现以后,她家夫人便一直节节败退,如今甚至还被关在了这逼仄又狭小的清月阁里,终日不得见人。
唐嬷嬷容易心软,对严如月的那点不满也在这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化为了深深的怜惜。
她家夫人就是太在乎、太深爱着世子爷,才会被宁兰那个贱婢逼得寸步难行。
思及此,唐嬷嬷的心口也漫出了诸多恨意来。
撵走小丫鬟后,唐嬷嬷上前搀扶起了严如月,等她往团凳上一坐后,才道:“夫人,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嬷嬷,旁人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也算是了解世子爷的人,他是不是……是不是……”
说着说着,严如月的杏眸里便被汹涌的泪意填满。
她浑身发着抖,不知晓该如何说出喉咙间的话语。
她只是不敢去想,若自己的猜测为真,魏铮当真爱上了宁兰,她该如何自处?
严如月流着泪的彷徨模样落入唐嬷嬷的眼里,除了怜惜外,唐嬷嬷的心口更是漫出了诸多恨意来。
如今她与自家夫人过着连清月阁的大门都踏不出去的日子,实在是困苦无比。
“夫人,世子爷不过是带着宁姨娘去一趟江南而已,爷们儿出门在外总要有个人在旁照顾着,您是正妻,自然不能屈尊纡贵地离开京城。”
唐嬷嬷已是尽量捡着严如月爱听的话语说出了口。
只是主仆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些话不过是说来安慰严如月听的而已。
魏铮的心安放在何处,在严如月和宁兰之间更心悦着谁,整个魏国公府上下都有自己的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