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媚眼如丝,诱哄禁欲侍郎竞折腰(72)
唐嬷嬷点了点头,犹豫着瞥了严如月好几眼,到底是把心里的疑惑说出了口。
“夫人如今能瞒过太医与公主,可日子一久,早晚是会露馅的。您要哄着爷,早日努力怀上,好遮掩过去吗?”
严如月也只是淡淡笑道:“不,我要宁兰死。一旦这孩子出了什么意外而流产,你猜,金阳公主与魏铮会第一个怀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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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花了不少心思去探听清月阁的消息,却是什么消息也探听不出。
她铩羽而归,与宁兰说起此事时心里憋闷不已。
“听闻公主亲自去了一趟清月阁,章太医诊出了夫人有孕,公主便解了夫人的禁足。”
一旦解开严如月的禁足,便代表着她杀害了南烟,却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到。
宁兰通体发寒,心口不断地渗出酸涩来。
“多谢嬷嬷替我跑这一趟,您快回去歇着吧。”
她这般镇定自若,总是让朱嬷嬷心里安定了一些。
黄昏之时,魏铮回府后从金阳公主嘴里知晓了严如月有孕一事。
他神色冷漠,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道:“母亲做主就是。”
金阳公主察觉到了魏铮态度的变化,短暂的怔愣之后,心里只剩下了物是人非的慨然。
她没想到短短的两三个月,因为宁兰的出现,就让魏铮看清楚了严如月的真面目。
爱意无存,夫妻三年竟只剩下了相看两厌的漠然。
金阳公主由此忆起了自己与魏国公怨侣般的前半生,眸中略过几分忧伤。
恰在这时,魏铮问起了她宁兰的纳妾礼。
“母亲可做好了准备?”
金阳公主立时蹙起了眉头,只道:“虽然本宫不喜欢你媳妇儿,可她如今怀了你的孩子,你总不能宠妾灭妻,寒了她的心才是。”
魏铮猛然抬头,再没想到会从自己母亲嘴里听见这一番为严如月开脱的话语。
他颇为愠怒地注视着金阳公主,只道:“母亲难道忘了南烟的死?武哥儿已如活死人一般伤心到不吃不喝,母亲这般为严如月开脱,可否是不把南姨娘的性命当一回事?”
金阳公主瞥了眼怒意凛凛的魏铮,骤然把喉咙口里卡着的那些为严如月说话的话语咽了下去。
“英武这孩子糊涂,难道你也糊涂不成?当初母亲让你收用宁兰,是因为你媳妇迟迟怀不上子嗣,如今嫡子摆在眼前,你又何必要逆着她的心意?”金阳公主如此劝道。
谁知魏铮听了这话,却愈发怒难自抑地说道:“母亲不必再劝了,我不会去清月阁瞧她的。还有母亲若是不愿意主持宁兰的纳妾礼,儿子便去另寻他人。”
说罢,魏铮便拂袖而去,只留给金阳公主一个决绝的背影。
金阳公主叹息了一声,并未阻拦魏铮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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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魏铮疾步匆匆地赶来了西霞阁。
宁兰正坐在临窗大炕上侍弄着手里的针线,听得屋外有人通传魏铮到来,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不多时,魏铮掀开了通往内寝的帘帐。
影影绰绰的烛火下,他瞧见了正端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宁兰。
魏铮的心忽而软成了一滩春水,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来。
“今日都在忙什么呢?”
宁兰笑着走到了魏铮的身前,将桌案上描了一半的花样子递到了他眼前。
“我想着给爷做个扇套,这松柏高尚,与爷的脾性极为相衬。”
宁兰在不动声色间将魏铮赞美了一番,魏铮听后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做的都好。”
第59章 用鹤顶红
西霞阁。
一夜旖旎后,魏铮便将倦极了的宁兰揽进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鬓发。
抚着抚着,他便忆起了方才宁兰哭求着自己放过她的可怜模样。
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发了狠。
当初他最怕的就是宁兰图谋权势与富贵,攀着他不肯痛快地离去。
如今却是他不想宁兰离开。
这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里,到底是他先食了言。
“宁兰,两日后就是你的纳妾礼,我想着明日去户部为你销了贱籍。”
宁兰依稀听见了魏铮嘴里的话语,便胡乱地应了几句。
翌日清晨,宁兰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瞧不见魏铮的身影。
朱嬷嬷端着燕窝粥进屋,嘱咐宁兰将其尽数喝下后,才道:“爷说去给姑娘销奴籍了,姑娘快些起身吧。”
宁兰一怔,一碗暖融融的燕窝粥才下肚,正觉讶异之时,芳箬又急急匆匆地走进了内寝。
她额前密布细细密密的汗珠,只道:“姑娘,奴婢听大厨房的人说,如今在大厨房里做饭的人换成了夫人身边的严婆子。”
也就是那个在糕点里下毒,害得南烟母子惨死的严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