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天灾:渣爹后母靠边站(67)+番外
气温只有五度。
不锻炼不干活的时候,要穿着棉袄才会不觉得冷。
余溪风把被子换成了更大更保暖的鹅绒被,仍觉得不够,给自己的床上又加了一床垫被。
余溪风这夜做了个梦,梦里她走在荒原上,寒风冽冽。
她一直在往前走,走到后面,拼尽全力地向前跑。
前方的迷雾却始终不曾散去,她咬着牙坚持。
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凉凉的,余溪风伸手去接,看到了晶莹剔透的雪花。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刺刺的,黏糊糊的。
余溪风甩了甩头,没有甩掉这个触感,反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醒了过来。
冷意从毛孔缝隙往里钻,叫人止不住的哆嗦。
余溪风伸手,迷迷糊糊地摸到一手毛。
脸上唯一的温热,是小橘在舔她的脸。
余溪风猛地起身。
被窝里冷,出了被窝更冷。
余溪风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套上保暖内衣,防寒服,围巾,耳套,棉鞋。
过去得太久,她忘记了寒潮具体是哪一天,只大约记着个月份。
浑身都装备好了,余溪风这才去看温度计。
零下负三十一度。
临城从未有过这样的低温,在正常年间,最低也不过零下三四度。
不过一个晚上,温度掉了近四十度。
窗外凝满了霜花,纹路细腻又精致,透出去些微柔和的灯光,说不出的好看。
可惜没人有心思欣赏这样的风景。
余溪风给自己灌了一碗空间里烧好的热水,热气一点点在胸口汇聚起来。
总算感觉自己不是一具尸体了。
余溪风不敢再耽搁。
这样的深夜,温度骤降,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便会在低温中休克,自此告别这个世界。
云姐也是独居,这非常危险。
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那门把手的温度低得刺心。
这么一会子功夫,余溪风露在外面的手变得通红。
喊云姐的门,余溪风是用脚踹的。
喊了足足五分钟,就在余溪风准备撬锁时,云姐裹在被子里,给余溪风开了门。
云姐脸都冻白了。
第49章 可她还是想活
余溪风递给她一个保温杯,里面泡了红糖姜茶。
喝了热茶,云姐脸上有了血色。
“多亏你还记着我,醒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要死了,还好,我听了你的提醒去买被子。”经这一遭,云姐说话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这个给你。”云姐道。
她手里装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十几个暖宝宝贴。
云姐买棉被的时候,人家那里还有半箱多一点的暖宝宝贴。
她自己体寒,一到经期的时候,就得贴上几个保暖。
她也跟着买回来了。
余溪风不想要,她不缺,这个留给云姐,兴许就是救命的东西。
云姐道:“幸好有你提醒,我才把棉被给买回来了,这暖宝宝就是附带着买回来的,这气温低,女人受寒容易落下病根,你还小,更要注意。”
说了这么几句,余溪风不好不接,想着回头再弄点什么还回去。
在那之前,余溪风如法炮制,叫起了胡家。
至于楼下的杨荣一家,她只恨他们活得太长。
胡母和赵老太有交情,醒来后就让胡强勇去把赵老太叫起来。
“这见鬼的天哦。”胡母低着头嘀咕。
胡强勇从家里取出一个锣鼓,有些像电视剧里更夫敲的那个,不知道他家里怎么还会有这么老派的物件。
余溪风看了个稀奇,摸了摸铜面。
嘶,好凉。
但这个时候,这个东西肯定是最有用的。
胡强勇先去了赵老太门口,开门的是赵老太的丈夫,裹着棉袄,面如死灰。
“我老伴她,她……”老人家捂着脸,眼泪划过褶皱。
赵老太去世了。
她原本就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骤降的寒潮带走了她,好在她八十有二,死前没有经历太多痛苦,神情安详。
在末世,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锣鼓声就这么一路乒乓地敲了下去。
把人叫醒来,能叫醒一个是一个,这要人命的低温,能醒来,无论用什么法子取暖,挨过这一个晚上就是好的。
醒来的人都穿上最厚的衣服,拿出了家里所有的被子。
一家人聚集在一间屋子里,试图让室温上去一点。
很多人家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生火做饭,老式的煤炉煤桶又重新从杂物间里翻出来,进入各家各户。
而住在楼道里的杨荣一家日子就很难过了。
两面都有窗户,还有两个敞开的楼道门。
就算把门关上,那缝隙也很大,从外往里面渗着冷意。
温度没那么低的时候还好,而现在,只让人觉得,那冷风源源不断地带走身上残存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