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千万两(女尊)(221)
饭后,观月便去沐浴了,虽然许明棠没闻出来,但他觉得他身上有油烟的味道。
有侍仆进来收拾碗碟,许明棠坐在窗边榻上随手翻看榻边案几上的闲书。
待屋内收拾完后,有一侍仆拿着一叠书信走到许明棠面前问道:“许小姐,刚才有人给公子送了书信……”
许明棠抬眼,用书本随意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放那吧,我等下和他说。”
“是。”侍仆应声去放,不知怎的,脚步被绊了一下,书信散落了些,有几张
落到了许明棠的腿上。
侍仆慌张急了,一边跪地捡起书信一边道:“许小姐恕罪,奴侍不是故意的。”
“没事。”许明棠把腿上的信张拿起,上头的几个字眼叫她的目光顿住。
侍仆小心地把书信整理好之后放在案几上退下。
许明棠看着手上那几张纸,神色逐渐沉下。
“明棠。”观月从浴间出来,只着了轻薄的白色里衣,披散在肩后的长发隐带着湿意,他见许明棠在窗边榻上看东西,好奇地走近,“你在看什么?”
许明棠目光从手里的东西转向观月,神色冷淡,叫观月一愣,“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刚才有个侍仆来送东西,说是有人给你送了书信。”
“书信?”观月不解。
许明棠把案几上那叠东西推向他面前,“这上面说,是你告诉越王殿下京城兵部郎中贺兰珏和贪污案牵连?是真的吗?”
观月脸色猛地一变,低头去看书信,才看几行便道:“明棠,这信是假的,我与越王之间的书信断不可能叫旁人经手,刚才的侍仆定是有心之人前来挑拨!”
“我知道这书信是假的,所以我现在问你,这书信上写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许明棠不是傻子,那侍仆来得太刻意,她来观月阁楼几回,除了挽画之外,极少有侍仆进出,仅有的几个她也大致认了个脸熟。
而刚才的侍仆,她没见过,与她说书信,然后摔倒,把那几张关键的书信落在她身上。
她望着观月的脸道:“你不会不知道贺云景和贺兰珏是什么关系。”
许明棠还暗道奇怪,她见过贺云景的姐姐贺朝妤,不是蠢人,而且还在大理寺任职,怎么会让自己娘亲牵扯贪污案。
房间里一片死寂。
观月脸色苍白,强作镇定地开口:“明棠,你听我解释,当时,是越王,你知道的,她要那些消息,我为她做事,必须要给她,贺家的确牵连其中,我并非故意如此……”
他看着许明棠的脸色,慌张极了,眼眶盈着泪珠,半跪在许明棠身前解释,伸手去抓她的手:“我当真不是故意针对他的,明棠……”
许明棠把手从他掌中抽回来:“当日我便警告过你,你做你的事情我不管,但若涉及于我的事情,你不许瞒我,你当日应我了。”
“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
“不是的,明棠,不是这样的,不一样的,贺家,贺云景他是贺家人……他……”
观月的话语在看见许明棠愈见冷淡的面容中停住,他哑声哀求:“明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了……我不会这样做了,我真的什么都不会瞒你了……”
许明棠没说话,从榻上站起身,“我还挺喜欢你的……”
观月喜意还未涌上,却又听许明棠道:“算了。”
什么算了?
“明棠!”见许明棠要走,观月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去抓许明棠的手,被许明棠反手抓住推开了去。
这动作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断了他和许明棠之间的系带,直接捅进了他的心脏。
“明棠,你别不要我……”观月话语带了泣音悲鸣。
可许明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阁楼。
观月愣怔良久,急匆匆追出去,他得解释,他不能让许明棠就这样走了,不能算了,怎么能算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挽画在阁楼下看见观月,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着急询问。
“明棠呢?”
“许小姐她刚刚从这出去了……”挽画指了个方向,观月立时追出去,才至门口就看见许明棠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另一个人他认识。
谢青河。
许明棠已经进了车厢,谢青河似有所感地朝一处望去,看见了即便是衣冠不整也依旧貌美的观月,他们俩的目光对上,谢青河的唇角缓缓弯起,随后也进了车厢。
观月立刻知道,是谢青河!
是他!
胸腔翻涌着不知名情绪,脑海震荡,许明棠那句算了一直回响耳畔,怎么能算了,不可以的,许明棠,你不能不要我!
观月胸口一痛,喉口有腥甜涌上来,随即眼前黑沉,似断翼鸟雀般朝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