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千万两(女尊)(261)
许明棠平静地回:“我说,我会娶他。”
我会娶他。
平静的四个字炸在贺云景的脑海中,他眼前发黑,几乎站不住。
酸楚、委屈、愤怒、怨恨等多种复杂的情绪直冲他理智,他没名没份地陪在许明棠身边这么久,而谢青河才来多久,他们才认识多久,怎么许明棠就要娶谢青河了?
他忍了又忍,终于质问道:“那我呢?!”
许明棠眉头微皱,对他的破防很不理解,不过还是回道:“看你自己,你要是愿意做小,娶完谢青河,过些日子就把你纳进来,你要是不愿意,就还是原模原样地按以前那样,或者,你想离开也可以。”
你想离开也可以……
贺云景觉得自己鼓动着的心脏被锋利的刀刃插了进去,鲜血淋漓。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他离开也可以的话?
“我陪了你这么久,我不要名分地陪在你身边,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都无所谓,可是……”贺云景的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几乎将牙咬碎,字字泣血地问许明棠,“你把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许明棠叹了口气:“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对我要娶谢青河这件事反应这么大,解决方案我已经提出来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我并没有强迫你,也没有亏欠你,你也不能把你对我的要求强加在我的身上,贺云景,你听明白了吗?”
贺云景只觉得身上有无名怒火在熊熊燃烧,烧得他眼眶通红,身心剧痛,许明棠的话语像一把又一把的尖刀,深深刺在他的心脏里,扎进他的神经里,呼吸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何曾对许明棠有过要求?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贺云景艰涩的,一字一句地说,他曾因为这句喜欢,高兴了好多天,直到现在想起来,他仍然觉得很高兴。
“这之间冲突吗?”
冰冷平淡的反问叫贺云景仅剩的一点希望散了个一干二净,他的神情愣怔,他像个脑子停止转动的傻子。
明棠,在说什么?
“我也给了你选择,看你自己选。”
房间里沉默良久。
贺云景的选择是,破门而出。
房间的门最终还是要重新装两扇。
伙计犹犹豫豫地告诉许明棠,“贺公子离开的时候撞坏了碗碟。”
“记我账上。”
许明棠站在窗边,看着贺云景失魂落魄地离开,眼底是一成不变的平静。
……
晚上,许明棠正在誊抄一些账本的重要数据节点。
这种事无法假他人之手,画图表,标数据这些,不光是阿拉伯数字还有一些表格格式以及涉及到的一些字母简写替代等,对这里的人来说如同天书。
叩叩。
“进来。”许明棠头也不抬地喊道。
门被推开,有脚步声靠近。
许明棠后知后觉地嗅到食物的香气,她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笔,抬头看见竟是柳白余来了。
“东家,又不吃晚饭?”柳白余不赞同地看着许明棠。
许明棠站起身活动因为伏案太久而僵硬的肌肉,“忙忘了。”
“东家先吃点东西再忙吧。”柳白余把菜盘放下,简单将桌面收拾出来,好方便许明棠吃饭。
“你吃过了吗?”
“没有。”
“嗯?”许明棠去拿筷子的手一顿。
“我想陪东家一起吃。”
许明棠这才注意到托盘里是两人份的饭菜。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块吃东西,许明棠吃东西很安静,柳白余也不是话多的人,时至初冬,夜间寒凉,屋子里燃了炭,偶尔能听见极细微的炭火噼啪声。
直到吃完饭,柳白余给许明棠端了清茶漱口,才随口问起:“这房中的门是不是换过?瞧着颜色不太一样。”
许明棠吐了茶水,道:“嗯,被贺云景撞坏了,记他账上了。”
“是因为……东家和谢家结亲的事情吗?”柳白余带着某种试探地问道。
许明棠点头,“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那么大!”
柳白余微敛眼睫,平和地道了一句:“贺公子一直个性爽直。”
“这倒是。”
“东家当真要娶谢家公子吗?”
“是啊。”
柳白余伸手揽过许明棠,自然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为她轻揉肩背,语意不明道:“谢公子倒是好福气。”
许明棠靠在柳白余肩膀上,懒洋洋道:“还行吧,各取所需。”
听到这句话,柳白余拇指微顿,“可说定了婚期?”
“没,八字都还在合。”许明棠没结过婚,更不知道古代人什么流程,媒公稍微给她科普了一下,什么三书六礼都得齐备,光是问名,纳言都得花上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