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走到江边,她也累了,订了个临江的酒店,窗户正对着江边,视野很开阔。
在明川的这几天,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会不知怎么了,困意沉沉袭来。
她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江对岸有一连片的高楼,霓虹闪烁。那是定安的市中心,整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地方。
睡太久了,她感觉头晕,缓了许久才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也看到手机里有几条新消息。
其中一条,大概三四个小时之前发来的。那是一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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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悯陪着母亲吃完晚饭,照例下楼走走。
她跟裴如仪感情不错,但不太能久待,一起待久了就会吵架。但最近是在医院,不是在家里,姜悯会注意克制自己,不想说话的时候会直接下楼。
姜悯计划周三一早给裴如仪办完出院手续,送她回家休息,自己也能准备回明川了。
说不清楚有多少年,她没在定安待过这么久了。
她在这座小城长大,说没感情肯定是假的,但却又总觉得这里不是她可以停留的地方。
她还没订回明川的票。
没想好是周三下午就走,还是周四。
回明川的话……
“嘟嘟嘟。”
身后有电动车的喇叭声响起,她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这车主还在按喇叭。
“嘟嘟嘟。”
姜悯不耐,转身,回头。
路灯下,染着绿发尾的女孩骑着一台看起来很破的小电驴,才摘下头盔,笑容灿烂地看着她。
“徐遥?你怎么在这?”
“我随便逛逛,就碰到你了啊。”
“……”
姜悯才不信她的鬼话。
“没吃晚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盖浇饭很好吃,一起去吃吧。”
“行吧。”
半个小时后。
姜悯看着徐遥大快朵颐的样子,笑了:“有这么好吃吗?”
“有啊!你觉得不好吃吗?”
“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看起来饿了一个月没吃饭的样子。”
“呵,我这样很正常好吧。你们这些人啊,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行行行,我有问题。”
姜悯给她倒水:“说吧,中午才见过面,晚上不会就这么巧又遇到吧。你找我什么事?”
“没有啊。我能找你啥事,”徐遥一脸无辜,“你呢,在这边做什么,是家里人生病?”
“你怎么知道?”
“切,这附近也没什么商业和小区,就只有市二医在这。你这种工作狂,请假回来,肯定是因为家里长辈生病吧。”
“嗯,被你说中了。刚陪着家里人吃过晚饭,我下来走走。”
徐遥:“我也是随便溜达,出来觅食。你这都能被我撞上。缘分啊。”
姜悯失笑:“是是是,缘分。”
徐遥很满意地一点头:“天意如此啊。”
“天意什么?”
“天意让我……嘻嘻,不告诉你。”
姜悯端走她眼前的一盘烧鸡,眼眸一弯:“说不说?”
“说说说,”徐遥见她端走了自己的心头好,忙说,“天意让我做你们的爱情保镖啊。”
姜悯:“……”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给我给我,把我的烧鸡还给我。”
烧鸡啊烧鸡~她要吃烧鸡。
虽然没林绪青的手艺好,但她也可以勉为其难吃掉一整只。
可恶!有的人简直是木头。
从她发出定位到现在,都过去几个小时了,竟然一声也不吭。
姜悯早就知道她这人说话做事很跳脱,也懒得跟她较真。
“对了,你们工作上的事情,之前我听游卉姐提了一嘴,说是很不顺利,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解决了,之前是有些麻烦,花了些时间。”
“嗯?说来听听啊。”
姜悯:“我想想怎么说……”
她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工作上的难处,母亲的病症以及和她的争执,最后说到自己生病的那几天。
……甚至说到了,林绪青那天的话。
说来也奇怪,许多事情她从不轻易对外说。
哪怕是雪姿那样亲近的朋友,她也开不了口。尤其是林绪青的事,对身边人她总是难以启齿,但面对着徐遥,她却几乎没有心理负担。
每说一句,心里就感觉要更轻快一分。
等她讲完,徐遥啧啧两声:“姐,我有句话得说,您老人家可真会扛事啊。这么多事,都搁在心底。难怪我中午第一眼见你都觉得你累瘦了。”
姜悯:“不至于吧。哪有那么夸张。”
“什么不至于,又要忙工作又要顾着家里,还在明川和定安之间两头跑,要不你怎么把自己累病了呢。”
“就只是发了两天烧,哪到累病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