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王爷听见心声后(147)+番外
秦悦压低了眉,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抬手虚遮她下半张脸,忽然恍然大悟般阴笑起来:“端阳宴上我便觉得眼熟,原来那日在鸢玉楼弹奏琵琶的花娘是你。”
害他出了那么大一个糗,如今在京都彻底沦为世家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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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娇嫩,就用拶刑吧。”
他朝门外跟随的狱卒做了个手势,几名狱卒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手。
“怎么?还要请侍郎大人来才唤得动你们?”
刑部侍郎曾是韩相的学生,算是后党一派,这也是韩时殊能这么快赶来的缘故。韩相那边一直掌握着刑部的消息。
有摄政王的名号在,他们自然没胆子对秦悦动刑,可若是违逆韩时殊,便是与韩相作对。
两面为难的情况下,谁都不敢上前。
他视线落在秦悦腰间,眼疾手快将短剑卸下。秦悦伸手去拦反被擒住肩臂。
“韩时殊,你得想清楚后果!”
韩时殊嗤笑:“你们几个,押犯人进来竟连身也不搜?”
眼见时局一发不可收拾,两个胆大的狱卒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跪在地砖上。
韩时殊蹲下身来,拽过她的双手,将十指一根一根塞进拶子的孔洞里。
那拶子是用硬木做的,边缘磨得发亮,显然已不知夹断过多少人的骨头。
“签吗?秦小姐。”他佯装可惜地道:“这玩意,你细皮嫩肉可承受不住。”
秦悦抿紧了唇,杏眼里是倔强的清亮。
“可惜了这双柔荑。”
绳子猛地收紧时,她浑身一颤,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只一下,冷汗便顺着额角滑落,砸在地上。
没料到她一声不吭,韩时殊亦有些惊异,他扯住拉绳,又绞紧一圈。
这次她终于闷哼出声,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可嘴角那抹笑却更明显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经迅速绷紧,此刻一个想法瞬出,连带着铺天盖地的钻心之痛涌入脑海。
正想再拉,门外传来官员惊呼:“少卿大人,光禄寺被暗阁的人围了!”
韩时殊手上一顿,脸色蓦然沉下去,“谁围了?”
那官员道:“是、是摄政王。”
他心底咯噔一声,本以为谢隅会直闯刑部救人,正好让那帮天天参他的御史捉个把柄,怎么直接跑去光禄寺了?
他撤走拶子,火急火燎道:“走。”
一帮人风风火火而去,压着她的两名狱卒也松了手,听见摄政王名号,一股积攒已久的恐怖又萦绕在心,连忙道:“秦小姐……这……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秦悦泄了力撑在潮湿的地砖上,没理会这俩马后炮。见她无力说话,几人交换眼神,迅速作鸟兽散。
牢内仅剩她和郑德厚隔墙相望。
她唇色因失血而泛白,酝酿好一番力气,终是吐出一句话:“郑德厚,要不要与我联手?”
韩时殊想策反她,那她就策反韩时殊的下属!
“你也看见了,奉承多年的主子视你为弃子,你还要继续为他效力吗?”
郑德厚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出神。明明才遭遇拶刑,此刻却冷静得出奇,不似十几岁的官家小姐,倒像暗阁那些至死为忠的死士。
他嗫嚅道:“我……能做什么?”
“举报他。这些年你干了什么,他干了什么,一五一十在公堂上道明。他能以家人威胁你,王爷就能保全你的家人。”
不难猜出,谢隅之前半夜潜入光禄寺是摸底细去了。他们合作查过富安堂的账,她大概能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如今带人围困光禄寺,多半是手上掌握了账本。
“可……我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秦悦稳住颤抖不止的手,递给他一个桃子,犹如雪中送炭。
“无论任何事,一并推给他,泼脏水会吗?”
郑德厚犹豫了:“这……”
她手指撑不住桃子重量,干脆直接扔入他怀里。
郑德厚下意识接住,看向秦悦。
刹那间,那个人的眼睛里仿佛带有魅惑之力,说出的话也恍若空灵之声敲打着他头颅。
“他下台后,你,就是新任光禄寺少卿。”
近乎年深日久般的沉默,郑德厚轻叹一声,点头答应。
翌日,刑部正堂。
入夏的炽热的日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却驱不散堂内的阴冷与肃杀之气。
郑德厚跪在灰石板上,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因酷刑留下的血痕还未结痂。秦悦则站在他身旁审视堂上坐着的两人。
“秦悦,郑德厚,尔等可知罪?”刑部侍郎一拍惊堂木,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