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52)
他似是而非地回道:“想做的事,亲手做成,才会有成就感。”
非要说起来,从得知岳家秘密到今晚引她来长枫亭这一系列大费周章的行为本身算不上帮,也就不算违背了当初他信誓旦旦说不会动用沈家势力替她取消婚约的承诺。
最多算他将磨好的利剑亲自塞进她手里,至于岳家到时候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18章 18他就是她一个py,哪来这么强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隔天早上醒来,纪时愿一点宿醉的疲乏感都没有,脸意外的也没那么肿,纪老爷子打电话通知她周六晚上去陪岳恒出席岳恒表哥婚礼时,她也毫无抗拒的意思,只乐呵呵地应了声“好呀”,老爷子差点以为她被夺了舍。
婚礼在北城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岳恒表哥资产不及岳恒,但也算家大业大,出手阔绰,直接包下顶层用作宴会厅,另外还订了整整八层楼的房间,腾给宾客休息。
至于婚礼仪式,和纪时愿之前参加过的大差不差,司仪是男方朋友,很会来事,把新娘逗得面红耳赤,原本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周围的起哄声里,拖长至近一分钟的法式热吻。
层层叠叠的白玫瑰掩映下,纪时愿的脸被衬得格外清透俏丽,一双眼亮盈盈的,但瞧不出丝毫向往,只有百无聊赖的懒倦。
在父亲授意下,岳恒挤出故作深情的眼神,半试探半感慨地冲着她来了句:“看表哥这么幸福,我突然觉得结婚也挺好,要不回去我让爷爷把纪老爷子约出来,商讨一下要不要将我俩的婚礼日期提前?”
纪时愿连余光都没分给他,抿了口酒,慢悠悠地回道:“要是参加别人婚礼就能让你产生结婚的冲动,那等你参加完葬礼,岂不是就想死了?”
充满挑衅和嘲讽的一句,直接将岳恒脸上刻意挤出的笑意冻住,怒目而视道:“纪时愿,你非得处处呛我吗?”
比起刚才如沐春风般的语气,他这声算是急转直下的冷冽,纪时愿没被冻伤,只觉这男人嗓门大到丢人现眼的地步,嫌恶地撇了撇嘴,“你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吗?”
“你——”岳恒抬起手掌。
纪时愿不躲不闪地迎了上去,色厉内荏的男人反倒被唬住了,手顿在半空两秒,悻悻然收回。
纪时愿一脸无畏,笑着发动第二波冷嘲热讽,“你脚踏一堆船的名声早就烂到没法洗白了,但你也不用破罐子破摔,再给自己安上一个‘家暴男’的称号吧。更何况今天是你表哥的婚礼,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是让你表嫂他们一家看见,只不准会怀疑你表哥也有家暴的倾向,吓到当场悔婚呢。”
岳恒气到咬牙,偏偏她说的全在理,让他动不了手,又还不了嘴,只能愤愤离开。
言兮和女方家沾亲带故,今晚的婚礼她也到场了,暗中观察了几分钟,见岳恒没讨到半点好处,才松了口气,踩着她专门找人定制的水晶高跟鞋,款款朝纪时愿走去。
“现在这种气势,你一定要给我保持住,万万不能结了婚就蔫了。”
结婚?岳家都快凉了,还结什么婚?
纪时愿荒唐一笑后,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压低音量说:“你不知道,岳恒这条花心狗马上就要变成死狗了。”
言兮听得云里雾里,见对方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也就懒得多问了。
虽然岳恒和纪时愿没有正式订婚,在旁人看来,却已经成了一对年少夫妻,岳恒表哥没有多想,直接把他们安排进同一间房,纪时愿心里膈应,单独开了间,去房间的路上,凑巧撞见正在聊骚的岳恒。
敢情这是化悲愤为色/欲了。
纪时愿看得津津有味,五米开外的岳恒终于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看去,快抚上女人细腰的手突然僵住,脸上隐隐可窥见狗血家庭剧里男配被妻子抓包出轨的无措和羞耻感。
纪时愿本来以为这狗脸皮早就比长城还厚了,现在看来似乎还保留着一丝作为人的耻辱心,她啧啧称奇,紧接着看见岳恒弯腰凑到那女人耳边,不知道说什么,女人先是往她的方向看了眼,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没几秒,连人带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婚礼在即,最近一周里,岳家长辈对岳恒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在外头玩玩可以,但千万不能玩到纪大小姐跟前,省得出现什么变数,也因此,这会的岳恒格外心虚,迟疑几秒,走到纪时愿跟前,胡诌道:“你别误会,刚才那人是来找我问路的,我俩可什么都没发生。”
纪时愿上下打量着他,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今天这身看着确实像酒店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