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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闻出你的秘密(127)+番外

那些人许是动静太大,又或是压根没准备掩饰动静,总归被柳晚星察觉出他们是想用她在凛州的那些事要挟谭望去做什么。

也许有过苦思,也许有过挣扎,柳晚星寻死前的心路历程已不可知,所有的话都留在了薄薄的信中。

有对谭望和儿子的不舍,更多的是不想以已经无望之躯继续拖累他们,不愿谭望因她的事受到胁迫。

柳晚星在凛州十多年,想改头换面也已来不及。但是这两岁的孩子不一样……

就像柳晚星妹妹信中写的那样,谭望想要带孩子离开也可,若暂不方便,孩子便由老仆在岱州养两年,再以柳晚星妹妹夫婿老家的亲属投奔之名义送去凛州她养着也可。

谭望简直难以想象,那些去查他在凛州所行之事的人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竟让柳晚星生了不愿连累他的死意。

那些疑问,已随着逝者而去,暂不可查。

只有恨,滔天的恨灼烧炙烤着谭望的五脏六腑,纵是亲儿在身边,也无法压灭分毫。

杀了许律。

杀了那些去凛州找过晚星的人。

杀了这些人背后的人。

杀!!!

满脑子都是杀意的谭望在清晨赶回了营地,甚至不得不掐紧了手心,才能控制住理智,分出少许的脑子听明白郑义在说什么。

如今已是踏上流放路的第六十二日,队伍中的衙役们是人是鬼,有心查证的谭望早已差不多探明。

赵七死了,死得好!

不听人言,与许律混去一窝的狗腿子,先死一步还省得他动手了。

崔武死了,死得也好。

与赵七蛇鼠一窝之人,迟早会与许律搅去一起,死了也省了麻烦。

只心想着是一回事,谭望作为衙役们的头领,面子上总还要去林中走个过场。

谭望先问了那被郑义单独拷在树边的孔嫣儿和卫慧清几句话,然后解开了两人,又弄醒了许律,再带了郑义和另两个衙役,前往林中。

两个女子隔了一夜仍惊惶未定,路也识不得,几人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第一具尸体。

血肉模糊的东西,带着爪印的脸上,痦子倒是还在。

脸上有爪印,脖间被牙齿咬去了一整块,肚皮被撕扯开,里面的内脏……谭望皱了一下眉,蹲下身用刀鞘仔细翻检那放置了一夜,残血都已经凝固的肚腹。

“肾没了。”谭望抽出在尸体肚中扒拉的刀鞘,挑开了旁边耷拉着的被抓成几片的衣裤,顿了顿又道,“身下那玩意儿也没了。”

几个衙役齐齐看向地上的尸体,在看清的那一刻,皆觉下身一凉。

“你,过来。”谭望站起身,用还沾着血的刀鞘隔空点了点卫慧清。

卫慧清没有多言,上前了几步。

谭望眯着眼对比了一下崔武脖颈上的伤与卫慧清身上还没清理过的血痕:“他是伏在你身上时,被咬的?”

这事,卫慧清之前已说过许多遍,自是点了点头。

“走,再去找找赵七。”谭望没有多问。

不多时,寻着了赵七的尸体,与崔武差不多,都是被咬开了脖子,然后被剖开肚腹,吃掉了两个肾与下身。

“该死的野兽,它这是拿他们两个当壮阳补品在吃么!”一直只敢远远站着听个结论的许律怒道。

刚对比完赵七伤处与孔嫣儿身上血迹的谭望眉头紧锁:“不是它,是它们。这边的这只齿痕更粗,爪印少了一条。应该是狼,不是你们说的狗。”

最后一句话,谭望是看着孔嫣儿和卫慧清说的。

“我……我只见过狗。”孔嫣儿含泪回道。脸上泪落下,心里笑开了花,什么它和它们,什么齿痕更粗,不过是杜引岁那些小石头块儿,还衙役头领呢,笑死人。

谭望也就那么说一句,没想着与她们争执是狼是狗。毕竟这种官宦人家的内眷,只见过狗没见过狼是正常的。

低着头的卫慧清却是在此时再次体会到了杜引岁教的那寥寥几句中的智慧。

“其他地方都不吃,专挑了这两个地方,难怪它们只攻击了崔武和赵七,放过了你们。”郑义这句感慨,也是看着两个女子说的。

也是他昨晚没过来看,所以一直怀疑两个女子在撒谎,毕竟哪儿有只攻击强壮的衙役,放过了她们这两个更鲜嫩食物的野兽。虽没见过这么有脑子又挑食的狼,但如今证据满地,那么……没攻击她们倒也还算合情理。

专业的事,专业的人来做,杜引岁自是不会忽视这个疑点,昨晚便是恶心了些,也把这一点给补上了。

几个衙役围着尸体认真研究了好一会儿,不止确定了是狼,接着又确定了是两匹不饿且有些肾虚的公狼不说,还寻着地上的几处爪印,分析出了它们各食一人后又向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