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时这人闻起来本就酸酸甜甜,并没有坠入痛苦的迹象……那又怎样!想剥就剥了!
“你也吃。”江芜给杜引岁剥了个糖醋的,亦是滚了汁才放过去,“你前两天不就想吃虾么,不过我们没工具路上不好捞。明早出发前,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买张小渔网。”
正在给流着口水啃不明白虾的小团子剥虾的楚秀兰呵呵,破案了,这一桌全虾宴。
“如今我们也能进城进镇了,想吃什么可以用银钱买,不用自己抓鱼打猎了。”杜引岁拿了筷子,开始吃江芜剥好的虾。
沿路反打劫得来的那些不说,之前在定川城出手了几根参亦是一大笔,现在马车上还有一小捆参没卖呢,她们有的是银子,想吃什么买就行。
对哦,江芜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剥虾的手微顿了顿。
银子,是杜引岁反打劫得来的。参,是杜引岁发现的……
换而言之,银钱都是杜引岁挣的,如果以后不用打猎了,那她还有什么用呢。
她……刚开始擅长打猎啊。
杜引岁这一碗虾吃着吃着,突然闻着旁边的味儿不对了,怎么一下酸就盖过了甜,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怎么了?”杜引岁放下筷子,又给江芜剥了一个,看了一眼桌上的人,在投喂和投喂之间,选择了放进江芜的碗里。
“我……”江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在宫中那些以竹松子为名的画,当初拿出宫还以为做得隐秘,现在想来应是被父……被皇帝知晓的。但我也能画出别的笔法,我不做竹松子,也能卖画。”
杜引岁听懂了,原来是因为不想吃软饭才酸的。
“行,不做竹松子,你可以当虾仁子。”杜引岁慢吞吞地嚼虾,“钱么,不嫌多的。咱们离开朔州,入了裕州,就找地方卖你的画。到时候卖了钱,还吃一桌虾。”
飞快剥虾填团子中的楚秀兰:“……”还吃!
“虾……仁……子……”秦崇礼手上的虾都不好吃了,“非要叫这么个名字吗?”
“哦,也不……”杜引岁之前随口说的。
“挺好的,就叫虾仁子。”江芜肯定道。
楚秀兰闭了闭眼,天哪,杀了她,这是什么软耳朵。
因为过于不能接受,楚秀兰恍恍惚惚把手里刚剥好的虾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啪嗒,旁边是某小只口水落下的声音。
最不能接受这个名字是秦崇礼,竹松子多么雅致的名字,遇着了杜引岁这家伙,就变成了虾仁子!江芜这个家伙,简直……不如叫猪油子吧,猪油蒙了心的猪油!
秦崇礼抓着筷子的手气得发抖,抖啊抖,筷子上夹着的虾都抖落到了碗里,终于还*是忍不住看向杜引岁:“吃完再去写十张大字!”
“哦,好哒。”已寻枪手的杜引岁无所畏惧地啃了个大虾仁。
刚写完十张大字的江芜:“……”
脱离了风餐露宿,必须靠打野过活的日子,江芜想成为虾仁子的提议,同时也撩动了其他人的心。
毕竟,都不是想靠吃软饭活下去的人。
杜引岁一路为他们做的事情,他们无以为报,唯有努力赚钱,让她天天吃上全虾宴。
楚秀兰一直对杜引岁之前说的“香水”很有兴趣,如今有了入城镇采购的便利,自是想置办些东西,来试试能不能把东西造出来。杜引岁对此表示支持和赞同,并且表示后面如果在锦国把生意做起来了,还能试试更高级的按人调香,又是一个来钱路子。
得了杜引岁的话,楚秀兰一下子干劲满满,恨不能跳过裕州益州,立刻到达锦国。
想来到那时,接到她密信的哥嫂应该也到锦国了,到时候楚家的商行必能在锦国有一席之地。
搞“香水”被肯定了,那背了杜引岁许多方子的秦浩阳亦举手要开始“当大厨”。书要读,菜要做,钱要挣,他要用自己挣的钱让大家每天吃三桌虾!
当大厨倒不急,不说年纪的问题,如今她们一日换一处地方还在往西南赶,没法停下来让他练习厨艺赚钱。不过孩子的想法还是值得鼓励,杜引岁表示在路上时他们可以一起从研发“香料”的合理配比开始。那可是比做厨子来钱还快,还便利的法子。
一个孩子被轻易地哄好了。
秦崇礼挠着下巴看向桌上另一个只能数到两百,还没搞清楚赚钱是什么的孩子。
好好好,一桌虾还没吃到一半,除了那个最小的还不知搞钱为何的小家伙,就剩他一个吃白饭的了。
这可不行!
只是不似在学习能力中,模仿与多变能力更强的江芜,虽有知识但是手法固定的秦崇礼就比较吃亏。他的书画虽在都城亦有些名气,但他用惯了几十年的手法,没那么容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