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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闻出你的秘密(6)+番外

谭望:“……”

“我懂我懂,这都是额外的收入,不在我们平日分账的账里。”赵七自觉蠢笨,就算他的确人更坏,但是哪有跳过头儿就找他这喽啰的。不过现在想明白也不晚,有谭望一起,做什么都便利。

看着凑过来想要共谋一般的赵七,谭望没好气地呵了一声。

“我们要做的,就是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带着这些流放犯到达凛州。”谭望彻底冷了脸,面上的疤痕更显几分狰狞,手中剑鞘一抖兵戈声起,“我再说一次,就像以前一样,不要做多余的事,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和以前一样,是哪样?

赵七被谭望的肃杀模样镇了一镇,却又迷糊了几分。

“那路上的钱,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抠吗?”赵七不说自己后头如何,却是看向了远处灶房门口牵着马与里头婆子说话的刘老五。

“嗯,就和以前一样。”谭望收了几分气势,又再次郑重道,“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掺和的。”

哦,所以一起捞的钱还一起捞,自己额外的就不让挣呗。

话摊至此,虽不是什么推心置腹的关系,但好歹的确有不少同行的情谊,赵七不大服气,索性直言道:“我也没要做什么,不过是路上多磋磨……”

“我不想知道。”谭望打断。

“可找我的是……”赵七还想说。

谭望抬起剑鞘制止:“我说了,我不想知道。我最后对你说一句,不要做多余的事,她只是个普通的流放犯。”

赵七:“……”

有的人丢下警告转身就走,有的人一头雾水邪火无处可发。

刘老五拉着马和板车带着那一脸凶相的衙役去了前头,田婆子紧着的心却是没落下半点儿。

无他,实在是院里剩下的那个衙役一张蹙眉憋火的脸,这会儿倒是比走了的那个更可怖了几分。

如果可以,田婆子一点儿都不想靠近火头子,但是谁让她没办法呢。

刚才刘老五吩咐完晚上的大活儿,临了给她丢了句忙完了顺便送两块布条给里头的人包扎伤口用。

到底是人命,田婆子倒了面口袋,揉了两下,总归还是没法子真等忙完了再送去。

于是,她只能攥着几条做包袱皮多的边角料布条子,小心翼翼地贴着边儿往杂物房那儿去。可怜脚步已经放得够轻了,结果院里守着的那人跟狗似的,刷地一下抬头瞪了过来,吓得她高举了布条。

还好,只是被嫌弃地瞪了两下,倒也没真被为难。

田婆子加快了脚步,整个人闪进了那矮破屋子,方才松了口气,接着后知后觉地被霉味儿冲得连咳了几声。

“咳……布……咳咳……”田婆子咳得眼泪都出来,不过即便眼睛模糊了些,角落人身上穿着的赭色囚衣还是看得清楚的,她只敢把布条一层层地叠好团了团,离得远远地丢了过去。

衙役看起来凶狠,这些不知犯了什么事的囚犯更是可怕啊。

田婆子见屋角的人接住了布球,转头就走。

“婆婆,婆婆帮我看一会儿门口,让我检查一下她身上的伤可好……”

背后传来的女声极轻,田婆子想装作听不到的。

只是囚犯罢了……

田婆子狠了一下心,又狠了一下,然后往前多走了一步,贴着门框的墙边站了。

屋角,江芜没等来老婆婆的回答,但看到了老婆婆的态度,感激的话说来都是多余,快借着这份好心干活才是正事。

江芜知道自己是害这小宫女沦落至此的根源,前几日在狱中时不受待见,她总是自觉离远些的。不过在前一晚杜引岁悬过梁后,江芜就不再管什么待不待见了,今日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盯了杜引岁一整日。可谁能想呢,她是能寸步不离在杜引岁的一侧,奈何人有两侧啊!

狭窄险峻的山道,她挡了一侧,人竟从另一侧直接跳了下去。

虽说不是山崖,但山坡已是极高,江芜是去救人,跟着跳*下去时自是要先保全自身,便是再急切也得借力稍平一些的土坡山石多跳几下,速度自是比不得舍身直跃的杜引岁。

待她下到坡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步外,那歪头瘫在地上的小宫女缓缓地合上了空洞的眼。

江芜那一刻还以为她终究还是晚了,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还好,人还活着。

在坡下,上头的人还没追下来前,江芜飞快地检查过杜引岁的伤势。明面上伤得最厉害的就是磕破的头,可能折了的左腿和左手手腕,其他就是滚落时被树枝山石划坏了衣裤的细小擦伤。

刘老五的伤药,的确比之前的更好一些,至少这会儿头上和左腿,两处最大的伤口已经暂时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