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娘娘见你对儿子不上心,怕控制不住你,想让你多生个牵挂。是你没了丈夫没法生……你要怪就去怪刘宝珠。”刘耀祖到底是对王月容的话上了几分心,皱眉看向孙喜娘。
狗东西!
她没了丈夫,她不能再找个丈夫生吗?
明明是他见色起意,这会儿说得倒是像他在为人解忧了!
何其无耻!
孙喜娘恨刘耀祖不做人,也恨王月容看不好家里的狗,更恨江芜不受她摆布,让她不得不来此受辱。
“咳……”刘耀祖见着了孙喜娘如当年一般羞愤欲死的模样,心虚地咳嗽了一声,转头四望缓解一下尴尬时,却是正看到了不远处河边,自家三个小崽子的小动作。
“喜娘,若你真有为难之处,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也是你旺我,娟儿一出生,我便陆续有了三个儿子。”刘耀祖抬手指向河边,“与他们的为难,便从这里开始吧。”
河边,石块从刘家三个儿子的手中,砸去了秦太傅家那小丫头的身上。
刘耀祖想,罢了,这便是命。
比起与他血脉相连,却不知还能不能再起来的刘宝珠,凛州的韩家军,韩贵妃的哥哥韩大将军,才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皇后刘宝珠与韩贵妃韩玉在后宫水火不容十多年。当年说谁先诞下皇子谁为后,如今江芜女子身份被戳穿,十几年前就该为后的韩玉,又怎么会放过占了她与她儿位子多年的刘宝珠呢。
刘耀祖心中已经承认了孙喜娘之前所言,此时看着河边他的儿子们打跑了秦家的三人,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也好。
刘耀祖心中做出了决定,却还是谨慎地要再听一听孙喜娘当初是如何被二皇子寻来作为折磨江芜的工具,之前又发生了什么,让孙喜娘愿意放下前嫌来寻他。
孙喜娘努力编故事,刘耀祖细心分析利弊,两人聊得投机,竟很快达成了共识,连开始的计划都顺利列出了几步。
从之前的经验教训来看,莫要想太多,还是要先做起。
王月容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招呼了刚都回来了还被刘耀祖又摆手赶远了些的儿子过来吃朝食。
刘耀祖虽比宫中的前皇后刘宝珠年长,但他的三个儿子都还小。最大的董姨娘所出的庶长子刘顺心,今年也不过十岁。夏姨娘生的庶二子刘顺意才六岁。正室王月容的儿子刘顺安流放前刚满五岁。
这会儿王月容朝着刘顺安一招手,另外两个连着他们的姨娘,也都凑了过来。
都是刘家妇,孙喜娘待得难受,反正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她起身便要走。刘耀祖又拉了她,要给她带些甜饼走。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
突然,天降石雨!
刘耀祖手臂一疼,而后紧接着脑门上被砸了个大的,砸得他脑子一晕眼冒金星,待他捂住额头回过神,周围已是一片哀嚎。
捂着肩膀的孙喜娘,嗷嗷哭的儿子们,抱着儿子慌张的妻妾们……
刘耀祖看着二儿子那明显破了个大口子的额头,再放下自己捂住额头的手,一看亦是一手的红,差点两眼一黑。
“秦崇礼,你是不是有病!”刘耀祖扯着孙喜娘的衣袖颤颤站起,怒指来人中站得最前之人。
虽然来之前,大家的计划是石块不分大小,随心任砸。
但是秦崇礼在下手时还是朝着刘耀祖去的。
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没想到,从来没砸过人,准头还挺……好啊……都见红了。
这会儿被刘耀祖点了名,秦崇礼没啥可说的,翻眼望天。
而在刘耀祖看来,那就是被秦崇礼翻了个白眼!
“你……”刘耀祖气到手抖。
“是你们家的人,先砸了我们家的。”楚秀兰红着眼,站上前,怒指那三个男娃,“他们平白无故先用石头砸我们家的孩子!”
“砸了又怎么样!他们才多大!他们是孩子不懂事,你们也……啊!”
刘耀祖眼睁睁地看着他跳出来的妾又挨了一石头,还是砸在了嘴上,吓得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
“在我的眼里,没有孩子,只有人和畜生。他们要是下次再当畜生,我就砸断他们的腿。”杜引岁一手摸着怀里小团子的脑袋,一手轻轻盘着下一枚小石,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不信你们让他们现在再来做一次畜生,我现在就砸给你们看。”
王月容捂着刘顺安刮掉了块肉的脑壳,手抖得厉害。
儿子是她的命,她也想像夏姨娘一样冲出去骂来着,但她慢了一步。
“那个小姑娘,只是破了点皮……”王月容始终还是忍不住,便是夏姨娘捂着嘴的手滴了血了,她还是忍不住。